海市开春,街上麻雀遍地跑,燕子也衔了枝正找合适的屋檐筑巢。
夏回清穿披着风衣外套,嘴上叼着根棒棒糖,极其悠闲地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其实棒棒糖早就咬碎了,但她似乎是有些不舍得甜味,愣是还含着棒棒糖棍不放。
路过法医室时技侦的同事跟她打了声招呼,她来到南和分局已经三个多月了,也早就跟同事们混熟了。她笑眼盈盈地应声,脚步轻快,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刑侦支队办公室的牌子就在眼前了,夏回清加快了脚步,一蹦一跳的。刚准备热情满满地给大家伙打个招呼,还没到门前呢,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
“你们这群眼高手低的,别给脸不要噢,赶紧的,把导师前辈喊出来,我们可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请前辈过目的!”
夏回清眉头一皱,顿住脚步,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就在原地听了听。
“嘿,什么话?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导师前辈在你们这就职是你们的福气,竟然还派她外巡?莫不是框我们的?”
夏回清面无表情地慢腾腾走到门口,就站在那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的人身后,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他。
办公室里的人都看见了她,刚准备开口提醒,就见那人又刻薄道:“干什么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导师前辈请回来?真不识抬举,就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凭什么能跟前辈共事啊,一群土包子,真不识货。导师前辈那可是英雄,是我们国安的传奇!你们不好好供着,还敢使唤?”
“有什么使唤不得的?”
身后猝不及防响起一道慵懒的质疑声,来人被吓了一跳,根本没料到竟然有人敢当面驳斥他。那男子转过身去打量夏回清,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把夏回清放在眼里,“你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夏回清抱着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朝他迈了两步。
不知为何,那男子突然就觉得眼前这女人气场似乎变化了,一时之间让他有些惧怕。
夏回清嗤笑一声,歪了歪头,“我说,导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吗?别人还不能使唤几下了?怎么?她有重疾活不长了所以别人不能使唤她干点活了?”
站在她工位旁的夏莫听眉头一皱,不悦地看着她。
那男子瞬间涨红了脸,指着夏回清骂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嘴上积德!敢诅咒导师前辈,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是什么人?我要开了你!”
夏回清笑了,“到底是谁嘴上不留德啊?还活得不耐烦了,是啊,我早活不耐烦了,怎么,你要帮我解脱吗?”
夏莫听轻轻地啧了一声,夏回清一个激灵,立刻清了下嗓子,若无其事道:“想开我,你还不够格。”
男子没料到一个小毛丫头也敢这么口出狂言,他一个有点背景的尖子生,在办公室里也是被人尊着的存在,今天却被一个女的蹬鼻子上脸了,顿时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了。
他愤怒地看向梅芝,颐指气使道:“喂,那边的老娘们,你也是女的,去,把这黄毛丫头给我抓了!只要你听我的把她抓住了,我就让上头给你升职。反正你要想往上爬,肯定得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