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一听,直觉心痛。“还讹上了,五两银子,你当我是金库,白日梦做多了,现在还没有醒。”
“你别哭穷,我爹也是给家中寄过银子的,最少也有二十两,以前赚了钱也都是给家里,我们家几乎都不花费,现在我只不过要五两而已,还是我爹的银子,你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些年我们三房是怎么过得,你比谁都清楚。”
说着夏冬不自觉得想起过往种种,眼泪止不住的流,十分的委屈,她好想痛痛快快发泄一场。
“你看到了吗?”夏冬指着自己的身上,又指了指娘亲。“我们穿的都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衣服,你看看颜色都淡了,衣服都要破了,过年我们家没有一个穿新衣的,都是旧衣服,穿的都是家里不要的,剩下的,你可有心疼我们,就因为我们是女娃,左一口赔钱货,右一口泥腿子,你当我们是家里人吗?在乎过吗?我和妹妹们都姓夏,你都不在乎,更何况我的娘,你一开始就瞧不上她,又何必娶进门!”
王老太何尝不知道,但是她还是不想拿出钱,奈何自己有把柄在人手上,只得妥协。同时她也纳闷,眼前的孙女好似变了一个人,倒是会伶牙俐齿,胆子大了许多。“最多一两,爱要不要。”
“好,那我就别怪我去衙门告状。”
“你个杀千刀,我哪里有那些银子,早就花没了,就一两还是要挤一挤,家里日子不过了?”
“不过就不过了,分家吧,反正我也看出来了,你是真心不想拿,不如干脆点,你不是常说我们三房是吃干饭的,要你养,现在分了吧,省的你抱怨。”
“想得美。”
“那就拿银子。”
“没有,你是要你奶奶的命啊,你以为离开家里,你们就能过得好?陈氏你说呢?”
见王老太问自己,陈氏一向也没什么主意,她从来没想过分家,也不敢想。若是真的分了,自己和孩子该怎么过,她不敢想象,于是劝导女儿:“算了,我们回去吧。”
“娘,我们不能忍,忍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现在是我,以后呢,保不齐妹妹们已经被打好了主意,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王老太见自己的算盘被人明面说了出来,对夏冬又多了几分厌恶,她就不信了,就三房一个劳动力,其它都是小孩,她倒要看看怎么活。
“好,分家可以,五十两银子,要不然别提,你要五两没有,我最多给你一两,爱要不要。”
“五十两,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你不想贴补也就算了,五十两,这和敲诈有什么区别?”
“要分家的是你们,银子不够关我什么事。”
见王老太难缠,思量再三二选一,夏冬选择了前者。
“只是五十两实在太多,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没有那个本事,还想分家,现在知道自己不行,小娃娃认清自己是好的,以后安安分分干活去。”
夏冬挣扎许久,还是应了下来,她不想每天都是做不完的活,劳动和付出不成正比。更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生存本领,不然她也不会从大山里的孩子一步步爬上一家五百强企业里经理那个位置。
“好,你有骨气,我有时间限制,一个月内你要是没有,那么以后我说啥你们都得听,都得做。”
好算计,王老太是料定三房不行,要行早就行了,看到三房的穷酸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不喜欢。而自己提出五十两的要求,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家里收入一年也才十五两,再算算家里花的便剩七八两。想着顺便借此机会把三房抓的紧紧的,对她而言分家是有利的,只是要短暂辛苦其他人一些。
同样她也会把三房的钱拿过来,只要没有赚到五十两,那么所有的钱都是自己的,都是便宜,再把婚事抢到手,其中的算计,心里偷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