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道如阳般耀眼的光划过半空,在众人的惊呼中贯穿了一双兽瞳。巨兽哀嚎着倒地,沉重的身躯将诺瓦娜震起翻身,让她看到了那束光——那是一个手持长剑的女生,坚毅的脸庞让她仿佛斗士,她全身被红色的烈焰包裹,大雨在她身边化作蒸汽,黑暗在她身边化作光明,她肩上那枚银色的六翼宝石之徽反射着烈焰,耀眼夺目。
巨兽们低嚎着离去,人们为那束光欢呼雀跃,为侥幸存活喜极而泣,为亲友平安激动落泪,而那束光静静地立于雨中,如灯塔般照亮黑夜。
“喂!那边的!在干什么?!”一个威武雄壮的声音传来,诺瓦娜身边围着的人“呼啦”一声便四散而逃。
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身来到身边:“你没事吧?”
一位大叔熟练地打开医药包,拿出酒精和棉花,小心地擦拭诺瓦娜身上的伤口。诺瓦娜全身瘫软在地上,酒精碰触伤口这点痛完全没法和那几人下手来得狠。擦拭干净伤口后,那位大叔又拿出药粉和纱布,给诺瓦娜做了简单的包扎。
“哎呦我的大小姐哟……”大叔的音调听起来略带颤抖,“您伤成这样,我们咋和老爷们交代啊……”
“放心……”诺瓦娜苦笑着,挣扎坐了起来,“我不是什么贵族……”
“大小姐哟……您就别说这种骗人的安慰话了……”大叔又撒上一把药粉,给诺瓦娜包上左臂,“您的校服我可是认得的……”
“哎呀……艾伦叔!是我啊!诺瓦娜!”诺瓦娜无奈地加大声音,对大叔耳边喊话。
大叔忽然一阵激灵,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下去。“好啊,那就好啊……”艾伦大叔的眼角明显划过一道泪,手里的动作都平稳了几分,“还好是把你小鬼救下来了……”
“谢谢艾伦叔了……”诺瓦娜一脸无奈。
艾伦叔是一位孤苦伶仃的医生,平时就在街坊里走街串巷,随手看个病,讨点东西吃,求个地方住。据说他是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街坊里的,因为一些变故离开了家,过着浮萍般飘摇的生活。靠着一手医术,至少还没沦落到街头流浪汉每天混吃等死那般悲惨田地。但是他自己积劳成疾,眼睛早早地模糊了,看药方的时候都要把药方几乎贴在脸上才能看清字,听人说话也时灵时不灵的,艾伦叔对这事也是一句“人老了不中用了”糊弄过去。
“好了好了,你这家伙,过个三五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艾伦收拾起手里的家伙,弯着腰低着头,粗糙的手摸索着摆放得不是很分散的物件,“还好我来得还算及时些,再晚点你这伤势我可医不来。”
“谢谢艾伦叔啦!”诺瓦娜从包里摸出两枚银币,悄悄地放到艾伦的医药包里,随即赶快爬起来跑开,“改天来我们家做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