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落不经意间露出的几手，都让啸铁牛开了眼，哪里会有嫌弃之说。

“求之不得！怎么敢说嫌弃呢？”汉子重重点头答应，激动高亢得声音有些变调。

本来以为此生就是个普通猎户，与武功仙法无缘，不想对方主动开了口，啸铁牛激动得心脏砰砰直跳，连脚下的乱石也没有避开，险些摔了一跤。

高兴过头又想起自己家徒四壁，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瞬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又如霜打的茄子焉了下来。

无落通过呼吸大概就能辨别人的情绪，不明白刚才还欢天喜地的汉子怎么突然又情绪低落了，好奇问道：“怎么？怕本我‘太年轻’教不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啸铁牛迎着对面审视的目光，慌忙窘迫的解释道：“我囊中羞涩，怕是拿不出像样的拜师礼，觉得对不住仙师的一番好意。”

他是懂规矩的，既然对方提出要教授自己功夫，那就是师傅一般的存在。

在俗世，拜师礼越重，说明对师傅越敬重，他不会蠢到认为无落看起来年龄不大就起轻视之意，反而改了‘无落妹子’的称呼，转而叫对方仙师。

原来是因为这个，无落笑了笑道：“咱们没有师徒缘，我就教你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不用在意俗世那些礼节。”

听对方没有真正收徒的意思，啸铁牛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不过很快释然，就自己这把年纪，再修行也修不出什么头路来。

啸铁牛局促地说：“即使拳脚功夫，各门派世家都藏着掖着，不肯轻易叫人学了去，我怎好占你便宜？”无论仙师在不在意，他还是觉得不做些什么就是白占对方便宜，良心会有不安。

“好吧，那方便的话我在你家借宿一段时间，就当教你功夫的报酬了”无落也不想对方为难，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嗯！嗯！”啸铁牛拼命的点头，仙师住在家里，他自己每日上山勤劳些，少拿些去街市上卖，菜里的荤腥定然少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从啸铁牛的话中，无落了解到，山下现在还没有玉山县，只有一个叫‘花岩’的小山村，里面零零散散共计五六十户人家。

啸铁牛家不是当地的，十年前才搬来了花岩村，在离村尾不远的山脚下安了家，平时靠打猎为生，日子过得清贫却也自在。

“吼吼吼”树林里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吼声，常在深山里走，啸铁牛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是百兽之王老虎的声音。

虽是打猎的一把好手，但是不靠陷阱光凭一把破镰刀和几只竹剑，他不觉得自己能斗得过这个凶兽。

明明腿上都害怕得发抖，啸铁牛还是主动站在无落前面，满头冷汗说：“仙师你先走，我想办法拦住这畜生！”

在他看来，不管无落多大的本事，也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遇到危险，自己这个男子汉必须挡在前面。

除了动物园，无落好些年没见到真老虎了，被高大的身影保护着，她心底升起一阵暖流，不知道上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