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楠已经想好怎么吹自己的事迹了，到时候人们定会对他顶礼慕拜呀。

“咳咳。”亚楠清了清嗓子准备对这些苦难的平民开口宣扬自己的功绩。

不料刚一出声，便有个没有下半截身子的男子指着他大叫起来：

“我认得你！”

瞧瞧！自己已是名人了。亚楠摆摆头，自己这还没说出来呢，就已经有人认出他呐。

“你经常出门乞讨……”

“什…什么。”亚楠愕然，怎么有人凭空污蔑他的清白。那是乞讨吗？那叫要。想到这亚楠不由脸色涨红。

“……带着我一起。兄弟，你没事太好了呀！”

“海奥夫！”亚楠再一细看那人，眼前不由一亮。这不是自己以前一起乞讨的兄弟吗？这家伙负责卖惨，自己负责收钱。

亚楠急促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海奥夫的肩膀打量起来，见其未受伤后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这都得感谢月主的恩泽呐。”海奥夫做出祈祷之姿，虔诚的向月主表达感谢。

“我记得你以前……”亚楠以前记得可清楚了，海奥夫一天内必有的3大工作分别是乞讨，骂月主，骂贵族。

海奥夫尤其对骂神明情有独钟，往往做梦的时候都能嘟囔两句。按他的说法，既然月主庇佑着他们，又怎么让贵族那群出生存在。

如果月主不存在，那该骂。如果月主存在，那更该骂。

“那都是年轻时不懂事。”海奥夫连忙打断亚楠的话语他可不想让自己过往之事被揭露，他小声说道：“现在我已是侍奉月主的仆人了，过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侍奉月主的仆人？亚楠听闻一愣。虽然他对宗教不感冒，但在城里每天都有人敲门传教的生活中，亚楠还是了解几分的。

仆人指代的是那些神职人员，而且从周围人看海奥夫的眼神来看，他的职位不低。

“厉害啊，现在啥职务。”

“不方便说。”

“牧师？”

“再高点。”

“难不成是大主教？”

“还要高几分。”

“你怕不是在吹牛吧。”

“我是神子。”

“原来是个吉祥物。”

亚楠笑了，神子这说法听着是高大上，可在现在一般指的是那些被神明恩泽的家伙。

包括但不限于上厕所没带纸向神明祈祷后借到纸的人，为什么亚楠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例子？因为他就是借纸的人。

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对于月主的信仰已经非常薄弱。若非这次降临的神迹，再过几年城里仅剩的教堂都要被拆了，以后改信仰女王。

更何况此次月主的奇迹降临在每个人的身旁。按以往的说法，每个人都能自称神子。

“我不太一样。”海奥夫神色坚定，他缓缓说道：“我未曾伤害一个人。”

“你也很难伤害到别人吧。”亚楠看着海奥夫残废的身体道。

“我原以为月主放任那个贵族敲碎我的下半身是惩罚，不曾想原是对我的考验。若非我没了下半身，定会犯下杀戮之罪。”海奥夫眼中带有泪光，他以极其虔诚的姿态俯下身子道：“这难道不是神迹吗？”

亚楠看着虔诚的海奥夫只感觉自己脑子有些缺氧，他看着周围对海奥夫投来羡慕之色的人们无法说些什么。

亚楠后退几步，想走又不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