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季如微便被外面吹吹打打的喇叭声给吵醒了。

朦朦胧胧的，“娘，外面什么声音啊？”

“昨天夜里李婆婆去了，顺便把你爹也叫过去帮忙了”

李婆婆？！怎么会，昨天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会突然去了，感觉她老人家身子骨挺硬朗的”

“不知道啊，或许是年纪太大了吧？”

“今天去学堂和红秀一起走，家里还有点剩菜，回来自己热着吃，就不用等我和你爹了”

“好，那娘，我这就和红秀出门了”

“学费放到你的口袋里，好好拿着到时候记得给先生”

“知道了~”

出门之后，便看到了红秀，背了一个布袋，一看到季如微，便说道“小丫，一起走呗，你娘托我好好照顾你”

“好，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咱两个不是一起玩到大嘛”

这一路上，季如微一直没有说话，总感觉李婆婆的死和那本书托不了干系，那自己会怎么样？虽然通过这本书获得了力量，但心下总有点惴惴不安。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堪堪看到学堂。

来学堂的人挺多，这么嘈杂的环境让季如微有些不适。

门口有一个代收学费的先生，一堆人围着，季如微不愿意挤，便打算等人差不多走光了在过去。

但干等委实难受，便从胸口掏出昨日抄录下的纸张，盯着久了，感觉那些字化成了星宿，而周身环境好像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那些星宿在一闪一闪。

季如微只是慢慢感受，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在往上飘，呼吸越静，身体越轻，自己的身体真的要飞上去，和那星宿融为一体。

啪，背上被拍了一下。

“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去先生那，人都快走光了”

是红秀。

睁开眼，日头已到天中，前面那拥挤的人群已不见，只一蓄着长须的中年男子在那坐着。

季如微赶紧过去，“先生，我是今天来报道的”

“二十钱，今日可带来了”

这个时代三十钱为半两银子，半年的学钱若为二十钱，对之前这个家庭还是有些负担。向这家有一两亩地的农民，加上平时打猎采药，能余下一两银子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带来了”季如微从口袋掏出铜板，放到桌上。

“嗯，数目是对的。书本不太够，你有什么熟识的人吗？”

“红秀”

“那好，那你就跟她共用一套。书不得有污损，违者罚款”

“知道了，先生”

“今日下午我会暂且讲一些注意事项，中午你先暂且休息”

“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