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窈便知道了,自己现在也不能出门,所以沈韫玉是将她囚禁了起来。
他想做什么?金屋藏娇吗?
“罢了,你下去吧。”好半晌姜姝窈才疲倦的摆了摆手轻飘飘的开口。
绮荷应声下去了。
姜姝窈慢慢坐进实木浴桶中,舒适的温度让她慢慢放空思绪,她微微瞌上双眸,盘算着现在的形势。
如今宫中后位空缺,沈韫玉便因着占个嫡子的身份,又有着年龄的优势,才坐稳了太子宝座。
永宁帝该又正当壮年,再等上几年,待到三殿下也成长起来,加上他外祖家的兵权,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这般严峻的形势,他若能娶个世家大族的女儿,就算是文臣,在朝中也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到夺嫡之时也不会孤立无援。
可他如今在做什么?
姜姝窈手指紧紧扣着浴桶边缘,他刚刚强抢了自己的姐姐,还将自己的姐姐囚禁在了别院中。
沈韫玉从小便养在她家中,她与他从来都只是姐弟情分,从没掺杂过其他的情感。
事情怎会变成如今这般?
他是何时动的心思?
姜姝窈突然惊觉,想起之前孟清和隐晦的提过几次,说她这个弟弟不简单,她却被他当时温驯无害外表给欺骗,没放在心上。
孟清和是君子,即便之前沈韫玉再不喜欢他,他对他也从来都是笑脸相迎,更是因着她的缘故,对他照拂许多。
可他昨日里却命人伤了他的手,读书人的手有多重要他不会不知道,更何况他来年就要参加春闱了。
这样不顾往日情面的阵仗,再也没有半分从前的良善。
又或许,他从前的温驯也只是装出来的假象。
姜姝窈无意识的咬住了下唇,本来三年前她同孟清和便该成婚的,可是偏巧三年前孟家老夫人病逝,守孝三年才赶到如今。
现在细细想来,孟老夫人的去世时间,倒真是巧合。
姜姝窈慢慢呼出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后脊发凉,便连忙打住念头。
“参见太子殿下。”
他回来了?
姜姝窈看了眼搭在架子上的衣服,微微有些慌乱,然而如今再起身穿衣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她浑身酸痛,也不知晓还能不能迈出浴桶。
门外,沈韫玉还穿着朝服,来到了屋门廊下收起了手中的油纸伞,见绮荷正守在外面,停了步伐侧目开口问:“阿姐呢?”
“小姐刚醒没多久,如今正在沐浴。”绮荷恭敬的回复。
沈韫玉点点头。
绮荷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斟酌着小声开口:“小姐今日问奴婢要了避子药……”
“下去传膳吧,菜色尽量丰富些,还要清淡,不要太油腻。”
沈韫玉面色平静的站了好半晌才淡声开口吩咐,绮荷应声下去了,他毫不避讳的伸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