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老头见胡一冬和赵立进来,知道胡一冬是个享受生活的主,之前还点过一盘大鱼和几碟小菜呢。胡一冬这次却没能如掌柜老头所愿:“不了,黄掌柜,我啊以后都很难‘奢侈’啦。”
还没等掌柜老头回话,隔壁桌喝着姜茶吃着花生米的抬水匠同行就抢先开口:“黄掌柜您就别打算盘了,现在消费的主要力量还得是我们有水船的抬水匠,我们有水船,一天不说能多跑很多趟,轻轻松松还没压力。”
以前都是使用水轿的抬水匠们,现在在这一刻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分化了,但是现在确实是有水船的抬水匠轻松和快活,水船带来首要的甜头,其中深埋在糖衣里的炸弹还没被这些水船的抬水匠们发现,因为,这个糖衣炸弹外面的糖衣有点儿厚。
“是我糊涂了。”黄掌柜感慨道,以前没有水船,绝大部分的抬水匠都会来这小小的茶馆里聚集消费。
现在也只有那些有水船的抬水匠们有那个闲钱了,而那些没有的,或许现在那个角落里还在卖力的赚钱打算下次买上一艘水船吧?
胡一冬和赵立也没什么辩驳,只是坐到有空位的地方,等待着小二给他俩上热茶。
茶馆里还是挺热闹的,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不得不说,这水船倒也方便,我这个老头子抬了大半辈子,腿有点不利索不说,全身上下估计都有不少风湿的地方,有这个水船我这老身躯还能再抬个十年八年的,还能传给下一代,传到我孙子传到我曾孙我看都有可能。”
“哈哈李老头还是挺会说笑,一船传三代,人走船还在。”
那几个有水船的抬水匠们都聚在了一起,各种说着自己因为水船怎么怎么的,有的还说本来自己是光棍的,借钱买了水船,竟然有好几个媒婆的给自己做媒了。
“别的不说,我们抬了半辈子的水轿,我觉得我们有了水船,就不能称之为抬水匠了,我们应该叫水船匠才行,抬了一辈子的水,永远都低人一等。”
一名自尊心很强的中年人说道,他因为早些年抬着水轿,累死累活还被那些顾客挑三拣四的,几乎整天都在委屈和难受中度过,赚几个子还得看人家脸色。
“这位叔说的对,那些人一直都看不起我们抬水匠,觉得我们是靠力气吃的苦力饭,我们就应该给自己正名,我们现在开始就得叫水船匠,去他妈的抬水匠,我看他们说的淤泥匠没错,走最脏乱的地方,干最脏乱的活。”中年人的话引起了这一圈有水船抬水匠们的共鸣。
“靠水船多赚了几个子,就飘飘然到得意忘形,看气势还以为自己借的钱还干净了,我就不信了,我自己攒不下买新船的钱来。”胡一冬愤愤不平有些生气,赵立倒是没觉得什么,只要靠自己吃饭就没有什么贫贱对吗?
待衣服烘的差不多了就拉着胡一冬离开了茶馆,茶馆里人没有之前多,但是里面充满了快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