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渐渐涌出来。
“冕郎,”之前一直在北厅不语的何维桢慢步而来,紧挨着南宫冕身边坐下,“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
南宫冕转过头,对着何维桢温柔地笑了笑,搂着她,轻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还是我的王妃最聪明!”附在何维桢耳边,南宫冕笑着轻声道。
何维桢莞尔一笑,挪了挪身,将整上半身柔柔地酥软在南宫冕的怀里。灵妙的左耳靠在他的心房,听着他“怦怦”有节奏的心跳声。
这么舒爽的秋后,两个人依偎相伴,实在是少有的宁静。
“你想到什么了?”何维桢闭着眼慵懒道。
“我有一种预感,嫂嫂身边,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的眼线。”南宫冕皱着眉道。
“何以见得呢?”
“你说皇兄日夜忙于朝政,那日怎么会恰好在瑞妃娘娘生产的时辰恰好赶到呢?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那么早就歇息的,况且那日不过初初起更,所以一定有人提前告知他。”
“可是这样做,对于幕后之人而言又有何好处呢?”
“瑞妃难产,嫂嫂疼惜皇兄故隐而不报,却会让皇兄怀疑嫂嫂的动机不纯。那人一定是想利用嫂嫂迟迟告知皇兄这一点来使皇兄对嫂嫂起疑,让皇兄觉着是嫂嫂趁瑞妃生产时对瑞娘娘做了手脚。”
“啊?”如此细小的一点就能想到那么多,何维桢难以置信。“冕郎,你会不会想多了?这并不能确定啊!”
“是啊,我知道。可是林机大人那么疼嫂嫂,军纪严明,御阶卫一定不会外传嫂嫂的行踪,但皇兄在百忙之中却是知道了。以嫂嫂的性情,在宫中立足并不难,帮她的人会很多。除了身边有内探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可是……这推断,并不够充分啊!”
“是的,所以只是很大胆的猜测,仅根据蛛丝马迹并不能很有力。”
“所以……要试探,是吗?”
“是的。”南宫冕吹着何维桢耳边的鬓发,展颜道,“还是我们桢桢最懂我。”
何维桢很突然地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原来是南宫冕搞鬼,在她背后挠痒痒。
南宫冕拦着何维桢,不让她乱跑(其实是怕她摔着,所以不想让她乱动),一手搓着她的脊梁。
等到何维桢稍稍面带愠色,南宫冕才罢手。
难得使个坏,何维桢也不好说他什么,然后反倒是有些欣慰,因为那个沉稳又不失玩闹性情的南宫冕渐渐回来了。
这样想,面色渐霁。
“那你打算怎么试探?”
“嫂嫂私下奉命查案一事估计对手已经知晓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把那细作找出来。”
“怎么找呢?”无意间,何维桢轻轻揉了揉眼睛。
“不许揉搓眼睛!任太医嘱咐的话你忘了吗?!这样很难好的,桢桢!”南宫冕略带严厉的语气把何维桢吓了一跳,她像一个孩子挨了骂一样,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好了好了,是我吓到你了,是我不对的。”南宫冕顺势按了按维桢的肩头,劝声道,“但是不许再去揉眼睛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