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风,从未真正停歇过,那么冷,那么孤寂,没有一丝的暖意。
商雒,简单又脱离不了世俗的民风民俗,也充斥着往来不绝的商旅客人。
只有到了深夜,一切才会静下来。
人来来往往,会聚,也会散。
他浑身抖了一个激灵,小疙瘩起满了每一寸皮肤。这才发现,刚刚的,不过是一个梦。
梦里的锦床罗帷帐,温暖的炉火在室内滚起,时不时的发出“噗呲”的火花声响。
继而是一阵阵的大火,燃烧了整座宫殿。烟火直冲云霄,照亮了整个建邺东郊的山林。
梦里的一切那么的真实,却又恍若隔世。
南宫冕用力裹了裹身上披着的薄薄的布袍纱,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他的嘴唇,泛着白色,面无血色。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看天色,一片漆黑。估计也就是四更天。
昨日在商雒唯一的药房——广德药房抓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么大的一家药店,里面药房抓药的人也不过小学徒两个。门外排的队已经老长老长了。小学徒的师傅却还不见踪影。
等到那位着红裳、涂着艳红色妆容的女子摇摇摆摆地直接进来时,两个小学徒立马放下手上干的活计,迎面跑了过去。
“贾小姐,您需要点什么?”学徒甲点头哈腰道。
那位贾小姐甩两张单子上去。
“好好,这就给您取去。”学徒乙屁颠屁颠地跑到药柜去。
南宫冕这时候排在门口,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四周没有人看一眼他们,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边的人等得花都谢了,那边插进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女子,竟然没人有反应!
南宫冕忍不住张口问了问人,尽管嘴唇重如千斤,还一直在咳嗽。
“小伙子啊,”前面的一位老大爷凑到南宫冕耳边道,“你还是少问吧,少知道才好。”
“可是……咳咳……就让他们这样……咳咳咳……”一阵阵的气从肺部涌上来,咳得他面红耳赤。
“小伙子歇一歇,别说话了,啊!”那位老大爷很热心地拍了拍南宫冕单薄的脊背。
“多谢。”喘咳了许久,南宫冕才渐渐平复。
“你这衣裳也太单薄了吧!你咳成这个样子,怕是染上了寒疾。”老大爷心疼道。
“是。”南宫冕点点头。
“唉,”后面的老奶奶叹了口气,“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
南宫冕不解地望着她。
“那个女人是江陵有名的花魁夫人,杏红楼在我们商雒开了分号,那人也就在我们这儿住下了。”
“是啊,有钱的人嘛,当然出手大方了!自然受到待见了!”
“那你也不想想她那个钱是怎么赚的……”
……
老大爷和老奶奶就这样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