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李煜镇整理好衣衫便离去了,此时房内只余下林殊一人。良久,林殊方才醒来。
“看来昨晚是饮得太多了,下次应是要注意了,不然可会坏了大事。”林殊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自言自语。
“不过这重光,倒是有意思得很,过两天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林殊便离开“风雅轩”。
林殊在金陵城内兜兜转转了几日,竟在那最繁华的阶段买了栋房子,此房虽处闹事,但内部却阔大得很,且静逸非常,据卖者介绍,此处原是朝廷大官住处,后大官被贬,房子倒也就空了出来,隔了几载,如今才可倒出。林殊倒也不嫌弃,找人收拾了几下,便住了下来,再加上其增了些布局,倒显得格外雅致,后在门上立匾,曰“林府”。
隔日,林府门前来了一队人,左右各披甲带刀数人,中间站了个阴阳怪气的,在门外叫林殊出来,林殊仆人问声,便去寻他主人,片刻,林殊开门,见此。
“呦,各位官爷有何贵干?林某倒不是犯了什么罪,要来抄我的家吧。我可是刚落户于此啊!”林殊略作惊恐,但内心却无半点害怕。
“汝还需严肃些,揭了那皇榜,本以为是有些本事,却不曾想汝是如此。”那领头的嘴里又嘟囔了几句,便立马恭敬了起来。
“传陛下口谕,宣揭榜人林殊速入宫面圣,违令者,杀无赦。请吧,先生。”说罢,便恭谦的姿态请林殊入宫。
“那劳烦公公带路了。”林殊倒也一改顽劣,整个人变得庄重许多,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仙气,顿时看不见那人间烟火一般。
殿內,李璟高坐在龙椅上,整个大殿空空荡荡,唯林殊立于殿內。
“你便是林殊?你能为朕解忧?”李璟来回打量着林殊,良久方才开口。
“正是,陛下之忧,在于《帝王册》吧。当今天下,宋唐各据半壁江山而势均力敌,因此常年来相安无事,然《帝王册》出现,却意外打破均衡局面,陛下恐战祸将起,是否?”
“继续说下去?”李璟见林殊直言心病,便继续问道。
“以草民所见,陛下之忧不在近,而远虑。”
“你倒说说看。”
“草民所见,三者。其一北宋赵氏虽陆续消灭了荆湘、后蜀、南汉三地,统一北方,国力大增,但以目前来看,若与同样国力强盛的南唐强行开战,势必两败俱伤,南蛮北夷如今亦虎视眈眈,一旦战起便宜得便是他们。其二赵氏虽有雄才伟略,然陛下亦丝毫不逊于他。其三,陛下治下南唐,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陛下更是深得民心,民心在,国之根本就在,陛下在,南唐便在。因而草民之间,陛下所担心的,应该不是近忧,而是远虑也。”
“那朕远虑何事?”
“陛下所虑,在于两位皇子吧?大皇子虽有才略,然不体恤民情,二皇子才情冠绝,好善乐施,却不喜天下事。陛下恐大好江山,无人继承,届时北宋兵起,江山覆灭。草民所言陛下可还满意。”
“那先生认为当是如何?”
“草民所见,《帝王册》虽现,但册中名录还不知晓,可暂且不顾,然就此培养帝王之才,方是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