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继续道:“唇亡齿寒,钱俶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此次出兵,林某估计钱俶一是为了对赵宋交差,二者则是想从李唐这拿些好处,而目前的问题在于,钱俶到底要什么样的好处。”
冯昭随后跟着林殊走了出来,站在林殊的旁边,说道:“道清兄为何不去辅佐太子?”
林殊摇了摇头说道:“谈何容易,我设计害死了李诞,李弘翼亦被逼疯,他可是恨我透顶啊。”
此时冯昭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他和李煜两个人的事,若是李煜不原谅他,那他的任何意见都不会被采纳,甚至说,两人见上一面都是极难的。于是冯昭也跟着遥了下头,拥手搭在林殊肩上,双眼望向远方,叹了口气说道:“道清兄也算是个苦命人啊。”
林殊说道:“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哪来什么苦于不苦之说。”
冯昭道:“道清兄无需自责,我相信他会明白道清兄的心意的。”
林殊道:“谁知道呢,管他的呢。明远兄,你我年华尚早,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冯昭挥了挥衣袖,然后将双手交扣成一个圆置于嘴的前方,大声的吼着:“啊……”,继而说道:“是啊,管他的呢。”
说罢,林殊便转身回去。冯昭稍停留了一会儿,想着方才林殊说那句话是所表现出的那一丝丝悲伤,或许林殊本身就不适合这样的悠闲身后,就算远离政坛两年,依旧对时事这般的关心和了解,而且了解李煜的时候,林殊明显是有些无奈和不舍得,只可惜李煜不怎么领林殊的情,毕竟是林殊间接的害死李诞,还让李弘翼发配边疆,李璟也差点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上,林殊让他差点家破人亡,李煜又怎放得下那颗心来重新接纳林殊呢,只是如今这般情况,估计也就林殊可以帮助南唐化险为夷,倒是不知李煜会如何选择。冯昭想了想,倒也未说什么话,只是摇了下头,然后亦跟着林殊后面回去了。
冯昭进了竹屋,拿了整理衣物时放在桌上的扇子,便拱手道:“道清兄,时候不早了,明远住处在那山脚下,路程还是有些远的,就不多陪了。”
原本林殊刚进来是便已坐下,见冯昭这般说道,便立即起身,拱手道:“明远兄慢些,恕林某不远送了。”
冯昭道:“不送。”
当冯昭刚踏出一只脚时,林殊又叫住了他,指着方才被冯昭藏着的峨眉雪水,说道:“明远兄,你这水还要否?”
于是冯昭回去拿了两瓶雪水,又准备踏出门时,又被林殊叫道:“明远兄,要不再拿一包茶去。”冯昭回过头去,发现林殊已在翻箱倒柜的找些什么,不一会,林殊便扔来一包包得方正严实的东西。那东西正中了冯昭的胸口,而冯昭也及时用手抱着了,冯昭手中本身就拿着两瓶雪水,被林殊这一一弄,便有些接不住了,那抱着茶包的双手下拿着的雪水还晃悠着不停,冯昭此时的模样,也是十分的可爱。
冯昭抱着两瓶水一茶包,心满意足的说道:“还是道清兄实在,告辞。”
林殊拱手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