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着马老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武秋生不由叹了口气,良久才从感慨中回过神来。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腹中饥渴。
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十四五岁,本是发育的年纪,胃口本来就大。
加上这些天练功,体力急剧消耗,吃的就更多了。
这次,他一连写了6个小时,连中午饭都没吃,自然有些受不了。
之前,注意力都集中在写东西上,感觉还不是那么明显,这一放松下来,饥饿感立刻涌上了心头。
不过,他刚准备去厨房找些吃的,却发现有一只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这手臂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孙禄堂。
孙禄堂能够成为武学大家,肚子里的墨水自然不会少。
可他上的是私塾,学的是四书五经。
中国字他认得,阿拉伯数字也懂。
你跟他讨论诗词歌赋,他可能懂得不多,却也能评判出好坏,灵感来了,或许还能写上几句。
你跟他说加减乘除,他自然也能算对。
但你要跟他讨论高中、大学的数学、物理、化学,那他就得抓瞎。
武秋生在这几个小时里写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分开来看,他基本都懂,但连在一起,却相当于天书,完全弄不明白。
这几个时辰,他虽一直陪在一旁,却因为看不懂,所以没把注意力放在在武秋生所写的东西上。
好不容易等到马老走了,他当然想要问一问,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马老在旁边看三个时辰,甚至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还能让马老称自己这个未成年的侄子,一声先生。
对孙禄堂来说,武秋生既是他的远房侄子,又是他的徒弟,两人关系亲近,些许小事,自然没什么可避讳的,于是便直截了当的问道:“秋生,你刚刚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马老先生如此重视?”
“也没什么,是一些象数、形性有关的东西……”武秋生满不在乎道。
“象数我知道,形性我却没学过,你倒是说说,这门学问主要讲的是什么,能让马先生如此看重?”孙禄堂摸着胡子,脸上中透露着些许好奇之色。
“额……一时之间也讲不清。
毕竟这门学科,关系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比如说,苹果熟了,为什么会从树上掉下来。木头丢在水里,为什么能浮起来。
这两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都是这门学问要探寻的。
伯父您别看这些问题不起眼,只要把刚刚两人问题研究透了,研究的深刻了。
就能知道,地球是个球,我们站在球上面,为什么不会掉下去。
飞机是个铁疙瘩,为什么能飞到天上去……”
武秋生尽量用孙禄堂能够理解的话,给他解释。
“飞机,这么大学问,那可了不得啊?”对于天空古人一向是敬畏的,能飞上天,自然是大学问。
孙禄堂也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侄子,担心他跟自己学武,会埋没了一身才学,便道:“我原本以为秋生你只是读过几年书,却没想到你有这么大学问。
你爹也真是的,这么一个好苗子,不去念书,到我这里来学什么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