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府。
一队队护卫,站得笔直,精神抖擞。
汪惟贤大声喝道:“都相互认认,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指出来,以杀敌计功。”
汪府中的护卫不少,数百人,汪惟贤不可能每一个都认识,只能集中起来,要他们相互指认。
如此做,虽然麻烦了些,但是效率不错。
以百人为单位集中,百夫长自是识得其麾下人员,很快就有结果了,没有发现生面孔,全是熟人。
汪惟贤紧拧着眉头:“护卫里面没有?那就是在佣仆里了。来人,所有佣仆集中,相互指认。”
汪府里的佣仆很多,足有上千人,要集中起来,需要一些时间。
好在,在护卫的催促下,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赶来集中。
然后,相互指认起来,依然没有发现生面孔。
汪惟贤信心动摇了:“难道,我想错了?”
汪府管家年岁不小了,头发花白,向汪惟贤见礼:“禀二公子,还有十余人没来。”
汪惟贤如同黑夜中见到光明似的,充满希望:“在哪里?”
管家有问必答:“是夜香郎。”
夜香郎者,铲屎官是也,当然铲的不是小动物的粑粑,是人的粑粑。
汪府那么多人,解决内部矛盾的排泄物可不少,必须要一支素质不错的夜香郎队伍。
而且,夜香郎最不为人注意,也没人愿意与他们接近。
若是宋人扮作夜香郎,还真没人会想得到。
汪惟贤眼里闪着夺目的光采:“狡猾的宋人,总算是找到你他们。”
带着人,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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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继堂身着体窄袖小的麻布短褐,一副挣扎在社会最底层苦哈哈装扮,两个鼻孔里塞着布团,屏着呼吸收拾夜香:“哥哥真是的,竟然要我们扮作夜香郎,苦死我了。”
黄元鹏也是这般装扮,骂骂咧咧:“可惜我没能死在鞑子刀下,却要给熏死了。”
何贤成叫苦不迭:“太臭了,太臭了,臭死我了。我辈子就没如此苦过。”
一群人大倒苦水,好象他们是世上最苦之人似的。
冯京飞奔而来,满脸惊惶:“孟哥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汪惟贤这贼子带着人来了。”
孟继堂大惊失色:“甚么?汪贼来了?”
黄元鹏苦笑不已:“目今,我们就在汪贼府上,被发现了,是插翅难逃啊。”
何贤成有些泄气:“哥哥这次失算了。”
他们前来汪府躲藏,是许赟的意思。
许赟算计不错,孟继堂他们躲在汪府,扮作夜香郎,虽然苦了些,臭了点,然而倒也顺利,孟继堂还以为可以顺顺利利躲过这一劫。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给汪惟贤发现了。
孟继堂一咬牙:“目今,无处可逃了,只能拼死一战了。抄家伙,准备死战。”
黄元鹏发狠:“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众人拿起藏好的弯刀,紧握在手里,准备死战。
汪惟贤带着人,围将上来,看见准备死战的孟继堂他们,不屑一笑:“宋人,你们真会躲,躲到我家里了,够种。”
右手一挥,喝道:“上。”
护卫们紧握着弯刀,冲将上来,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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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布改带着人在汪府中一阵乱杀,满地尸体,汪府中人死伤无数。
闻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也布改非常兴奋,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杀,杀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