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赟颔首:“堂堂可汗,成为亡国之君,更是被逼在宴席上跳突厥舞助兴,颉利自然是郁郁寡欢,于贞观八年辞世。唐太宗诏以国人葬之,先是按突厥风俗,火化其尸,再埋于灞陵东,离此不远。”
商挺目光锐利,看着许赟:“你既知唐太宗旧事,当知赵宋官家败光天下,使北方沦陷,北方亿兆百姓罹难,我助你也于事无补。”
靖康之变,女真打到汴京,两个亡国之君惊惶失措,最终被女真灭了北宋。
而唐太宗同样面临着被强敌打到都城的危局,却是镇定自若,从容布局,逼退了颉利,然后更是找到机会,把颉利给灭了。
化解了一场空前浩劫。
同样的危机,两种结局,截然不同。
许赟撇嘴:“甚赵宋官家,那是赵跑跑。”
“赵跑跑?”商挺一愣,随即大笑:“好好好。新奇,不拘一格,这说法好。赵宋官家只要稍有胆色,都不会有今日之局,然而他们只会逃跑,不敢应战。”
商琥抿着嘴唇,很是意外,看着许赟:“赵跑跑?你如此说赵宋官家,就不怕赵宋对你如何?”
何贤成也为许赟担心。
许赟不在乎:“我作为余帅心腹,早就成了谢贼的眼中钉,肉中刺。”
商挺笑道:“你是个妙人,有胆有识,也有主见,然,你投错了胎,成为宋人,前途堪忧。目今,鞑子强,赵宋弱,赵宋被灭是迟早事。你不如转投鞑子,还能博个前程。”
许赟嘲笑:“学你们一样?忽必烈名为尊重你们,实则架空你们,不让你们掌握实权。与其如此,不如与鞑子轰轰烈烈的大战一场。”
商挺完全不看好:“赵宋落得今日这般弱小,非战之罪也,问题在于朝中尽多主和派这些软骨头,他们不想战,也不敢战,对强敌奴颜膝,一味求和。对主战派,那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你若战,又有甚好下场?”
这话不是鼓动,而是事实,何贤成双手握成了拳头。
许赟颔首:“你说的固然有理,然我还是想和鞑子大战一场,即使失败身死,那也是轰轰烈烈的死去。”
商挺鄙视南宋:“赵宋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我助你没甚大用。”
许赟纠正:“你助我是助我,不是助赵跑跑。”
商挺很诧异:“这有何区别?”
许赟语出惊人:“我是为天下汉人争命,不为赵宋卖命。”
商挺震惊无已:“你这是大逆不道之语。”
商琥满脸震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赟压根不当回事:“我是四川人。”
商挺看了看何贤成,只见他一脸无所谓,仿佛这大逆不道之言就没有说过一般,颔首:“四川百姓是不把赵宋官家当回事。”
四川百姓被蒙古人屠戮上千万人,还有四川人会把南宋当回事?
商挺接着道:“即使如此,你的胜算亦是不大。”
许赟坚持:“总得试试。”
商挺眉头拧着,沉吟一阵,重重颔首:“好!就冲你这话,我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