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合上眼皮了，只能没好气地看着奥丁。

奥丁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认识的洛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对他来说，只要嘴还能说话，那么一切黑白都可以颠倒。”

眼皮无法闭合给李铭带来了火辣辣的眼睛瘙痒感，李铭终于忍不住了：“够了！我说够了！你们要我说几遍，我不是洛基，我不是洛基，我不是洛基！”

“好好好。”奥丁的语气相当宠溺，“你不是洛基，那么你是谁呢？”

“哈拉尔德？他被你绑在你自己的宫殿里你忘了么？”

“亦或者本杰明？这不是你在接近哈拉尔德之时用的假名字吗？”

李铭瞳孔迅速放大:“我用过本杰明的名字？你还想骗我，本杰明怎么可能是我？我亲眼看见本杰明去到处说服所有不愿再留在瓦哈拉神殿的英灵的样子，他怎么可能是我？”

奥丁有点无奈：“你的恶作剧现在都这样劣质了么，洛基？我已经说过了，众神已经识破你的恶作剧了！”

“不是众神的默许，你真以为你那么拙劣的计划能够在阿斯加德成功？”

“哈拉尔德跟本杰明这两个人同时出现过吗？”

“为什么瑞格纳行刺你时，只有陵跳上台去与瑞格纳动手？”

“为什么你会顶替掉哈拉尔德，不就是趁我不注意用本杰明的身份混进了瓦哈拉神殿。然后在白天的搏斗中你用匕首偷袭哈拉尔德，并用索尔的妙尔尼尔将他的气息彻底湮灭掉。”

“接着你伪装成复活的哈拉尔德藏在瓦哈拉神殿之中。还把真正的哈拉尔德绑在你自己的宫殿里，不是吗？”

“本杰明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凭什么能够说服其他英灵相信他呢？因为是你以哈拉尔德的身份亲自登场去说服得他们呀！”

听到奥丁的反驳，李铭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嘴里了。奥丁描述的这个场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在瓦哈拉神殿内，看到叶纪死后愤而杀人的场景吗？

那时候自己好像确实是突然一下成为了络腮胡，而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不对！不对！

“假的，这些都是假的。”李铭抱住自己的头，大滴大滴的液体从他眼睛里掉出来，“哈哈，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呢？叶纪怎么可能是假的呀，我帮他挡车的记忆还在我脑子里时常回想，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呀！”

“你才是假的！你们都不过是我的幻视罢了！”

奥丁不知道洛基又发了哪门子疯，先是嚷着要改名，现在又说自己是假的。就算是泥菩萨，一直面对这样一个装疯卖傻的家伙也该有怨气了。

“好，我是假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真的？你说的那个叶纪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人还是神，或者巨人、精灵、侏儒？”

李铭抬起头，打算用大吼的方式告诉奥丁叶纪的年龄籍贯。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什么也记不住了。

他知道他有个好哥们叫叶纪，可是他爹是谁，他多少岁了，他有没有过喜欢的人。

所有的这一切李铭都记不住了。

他脑子里只有叶纪这一个名字。

夜空中的月亮来到了最白最大的时刻，如今是夜的下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