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圣对万物生这个地方很是惊讶，降临天骊国琴箫城，被一个小蚂蚁带回去。

眼睁睁看着他吸取自己生命本源，也毫不在乎。

直到那个少年的闯入，很是心惊，毕竟身带天地九运之人，太古时期就已灭绝。

孔雀明王现身，将他于黑雾之中救出，又碰上个灵气逼人的傀儡。

到了玉台脚下，又遇见一个天生佛心，佛骨通透的无思。

直到登上玉台，遇见这位女子，没有丝毫修炼气息，却又处处对他压制。

甚至于他将轮回海具显，轮回规则作用于她，都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破晓知道鬼圣一直在试探她，那又何妨，她本就没有修炼。

“你的大道已经支离破碎，还要使用吗？”破晓平静提醒他。

鬼圣双眼微怔，身后的轮回海逐渐消散，这段时间的修养，也落了空。

“你快要死了。”破晓再次开口。

鬼圣不在意的笑着，是啊，自己快要死了，本想在这地界，随便找个地方坐化。

不曾想，那个少年这般执着，用尽全力要让自己活。

于是，从未动过恻隐之心的鬼圣，头一次稀里糊涂的跟着个屁大点的少年走了。

或是因为他的九运，或是因为他的执着，或是通过他想起了其他人，少年红着双眼委屈的模样。

于是，统领轮回海，无人敢犯的鬼圣，百万年来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来到熟睡少年的身边，使用了轮回大道其中的一种能力，轮回展现。

将少年的过往全部映照，于九运飞星阵中降临，自在湖畔的无忧生长。

有少年的傲然恣意，也有仇恨的刻骨铭心。

帝仲渊与麒麟两夫妻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却不曾想甘愿为了一个小少年双双赴死。

看见了帝仲渊到死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为何封至不顾一切的想要救自己。

这只是一个小孩于当时的懊悔无能为力，尽可能的不想让类似的一幕再次出现，如此而已。

“我知道。”鬼圣对自己将要死亡没有恐惧。

破晓却是没来由的动气，唇角下弯，“你不应该跟他回来。”

鬼圣明白破晓话中的含义，他在封至身边待的越久，封至就越会待他像帝仲渊。

可他却活不长了，死的那一刻，场景对于封至来说，会重现。

鬼圣似笑非笑地看着破晓，“你这个护道人当的可真上心啊。”

破晓抿唇不再言语，思考着要不要让鬼圣现在就死。

她其实知道，封至不需要这些，大道修炼，生生死死，因缘汇散又如何需要她操心。

可是……

没有姓名的人，有一天突然被冠了名字，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会在死前安排好一切的，当作是封至让我多活的报答了。”

鬼圣郑重其事，承诺道。

破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仰起头对着鬼圣，“你达到过无绝，我能让你在世上一直活着，能否接受。”

鬼圣怅然摇头，“我果然猜对了，你自堕海而来。”

破晓对于鬼圣猜出她的来历无动于衷，只是再次询问是否愿意留于世间。

鬼圣依旧摇头，这个世道可真是……

留于世间又怎样呢，一生大道所求，已然崩碎，徒留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