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至听得眉毛上挑，冥冥之中玉台指引，可玉台一直都是破晓在这里啊。

难道是破晓看中了无思的资质，想收他为徒？

或是无思的天生佛心，佛骨通透对破晓有益，想将无思骗上山？

亦或是……

一时之间，封至什么想法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直到破晓的身影陡然出现。

破晓直接问向封至，“你在想什么？”

封至顿时脸色涨红，你不是说过，不是什么时候都在感知他人想法的吗！

只得尴尬挠头，哈哈哈哈假笑起来。

无思见破晓出现，连忙行佛家礼，“施主好。”

破晓颔首，仍是望着封至，似是一定要问出个什么。

封至见破晓不是好忽悠的，只好恭恭敬敬的赔罪。

“破晓，是我不对，不该胡思乱想。”

破晓抿了抿唇，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又为何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沉默点头，便看向无思，“你跟我来。”

无思笑容温和点头，便随破晓离去。

封至默默看向这两道身影离去，强迫自己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破晓带着无思来到一所灵泉旁，停住脚步。

破晓回过身，仿佛看着无思，“佛心通明，佛骨通透。”

无思依旧带着温和笑意，这些话，在他有记忆以来，许多人说过。

破晓开始用感知打量着无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负”的降生，最先得知的不是堕海自身，很可能是佛祖。

不愧是佛啊，心胸就是这般大度，什么都不要了，只为压制它。

可往往最难压制的便是人心，佛祖难道不明白吗？

不，他是明白的，却依旧要这样做。

就与无思类似，明知身前数人都是桃子，依旧愿意任她捉弄。

佛祖的苦谛之道已散，无思呢，又是什么道？

“我知你为何而来，你自己想要知道答案吗？”破晓问向无思。

无思双手合十，微笑摇头。

“答案在我心，无需他人倾。”

破晓欣赏颔首，神，魔，佛，人，妖，鬼六界各占三山三海，唯有神佛两界令她改观。

“若有一天，你有能力渡化于我，可以尝试。”

破晓明确的告知无思，她是愿意被度化的，只要他能。

世间万物于她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所听，所见，所闻她皆不愿意，太吵了，这个寰宇怎么不直接消灭呢？

这是破晓在最吵闹时的想法。

可笑的是，明明是一切的“负”，居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对。

于是，她剜了自己的眼睛，封闭自己的神识，只因烦透了一切。

悄然来到万物生这个地界，虽然吵闹仍是不停，却不再像至高山海那般过度。

创造玉台，设立阵法，终是挡住了那些声音。

可以在此处安静，从此，她不愿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