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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手术台边的对话(一)

“嗨,好久不见,艾恩。”隔着防护带,凯撒朝艾恩招招手。

艾恩的左眼有一条接近三寸的疤痕,斜着占据半边脸,她眯起眼时,会连带疤痕一并重合。

“居然会是你……先进来吧,怎么跟当局的混到一块了?你不是最厌恶上庭?”艾恩说着,亲自动手为外来者清出道路,几名医师连忙上前帮忙。

“先不说这个,艾恩,几天前,你是不是接收了一位金发,蓝色眼睛,有我这么高的女士?”打过招呼,凯撒率先开口,询问道。

“原来是她……怎么,当局要抓她,当作实验体?”

“不,如果是,我会杀回上庭……只是袭击了管理局而已,我们暂时称呼她为R吧,R或许从MBCC里拿走了很多东西,亦或是威胁到了上庭,我们本次的任务是将她抓捕,不过,我也没打算真的逮捕她。”

“呵,我不在乎她是谁,当一个人浑身是伤地倒在彼岸门口,接受并治疗她就是我们的义务,行了,进来吧。”

凯撒抬腿挎入,在她之后,局长由于身体虚,十分艰难的跨过,赫卡蒂和海拉撑着墙体翻入,她们没法直接跨进来,因为腿短,尤其是海拉。

“艾,艾恩医师,她们…她们是朋友吗?刚才…这位黑发女士可是瞬间秒杀了那么多黑帮,太危险了!”艾尔兰面露难色,对刚才发生的震撼一幕仍心有余悸,就在他喋喋不休的想要继续说下去,艾恩早有预料,食指一点他的额头,他就说不了话了,只能发出“呜呜嗯嗯”的动静。

说不了话了?局长见此,不自觉的猜测起艾恩的能力来。

这时,凯撒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局长,不必对彼岸抱有戒心,我相信,在这里你会学到很多,但唯独不会厌恶她们,厌恶彼岸。”

心若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穿过走道,进入彼岸内部,局长好奇的四处张望,发现这里和寻常医院也没什么差别,只是医疗用品并不齐全,想来也是,比起新城的纸醉金迷,辛迪加早已被人们放弃。

几人走着,艾恩忽然说“MBCC的局长,当局的走狗,是吗?”

虽然没有面对艾恩,但局长还是没由来的感受到她那近乎窒息的压迫感,这让心若忆很不舒服。

“我是MBCC的局长,但我不是走狗。”局长硬着头皮说。

似乎察觉到了局长的不自在,凯撒笑了笑。

“艾恩,不必对她们抱有敌意,都是可怜人,局长,她刚醒没几天,就被逼迫出任务,如果硬要说,最多也只能说是工具,你知道的,包括我,包括瑟琳,包括这位局长,在上位者眼中,我们都只是工具,当工具失去了作用,就扔掉,假使工具难以驾驭,便摧毁,例如我,瑟琳,还有局长,他们的眼中从来只有自己,懒得管别人的死活。”凯撒侃侃而谈。

虽然心若忆很感激凯撒替她说话解围,但凯撒同学,工具这个形容未免太恰当了点吧?还有,我们的都是可怜人啥意思?

以及……这个名字,从未听过的名字,瑟琳,她是谁?

“嗯,局长,不要瞎想,未来你们总会重逢的,那是属于你们的命运,在这之前,上庭的家伙若是强行干涉,我会出手的。”凯撒笑得十分莫名其妙。

“哈?”局长用一个字,恰当,精准的表达出了自身的情绪,她很懵。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再说两句,局长啊,你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对你,不是敌人。”眼瞅着凯撒嬉皮笑脸继而止不住话茬,艾恩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

“凯撒,先听我说。人命关天,现在有两场手术,你的支配是控制精神的最优方式,我需要你,患者需要你。”

“好,一起去看看吧,局长?”凯撒颔首,向身后三人发出邀请。

三人尽皆应下。

“瑟琳……工具……实验体……为什么我的心,隐隐作痛呢?我曾经认识她吗?瑟琳……”随艾恩走向病房廊道深处,局长嗅着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居然荒唐的感到心口在抽痛,就好像她的心,她的灵魂在抗议。

………

“咔哒”金属锁舌弹开,这里是位于走道尽头的病房。

“啊——”

少女撕心裂肺的沙哑叫声响彻整间病房。

“上安定剂,快!”护理长焦急的施加指令。

当病房内的场景落入眼中,局长瞪大了双眸,因为躺在病床上的那位少女,就是袭击过她的禁闭者!

她痛苦的挣扎着,心若忆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却是歇斯底里的惨叫,她身上的伤口持续不断的开裂,即使用了止血剂和绷带也难以缓解。

“M值1633…M值1637……拜托了,快停下来!”

一名粉色护理服的女士握住她的手,调试各类仪器,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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