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盘坐在屋顶上，好好生生地聊了好一会儿。果不其然，沧白雪之前的猜测也算对的，她和云辰都一样，在现代的时空里，生命已经确认结束，毫无牵挂来到这边，就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就活像是投胎忘了喝孟婆汤，带着前世的记忆就降生了。”

云辰苦笑地摇摇头。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沧白雪也笑着甩甩头。

“当然是好事啦。你看你那串串香开得多好啊！”

“哈哈哈大哥又洗涮我了吧！”

“哪有！哈哈哈！我就说怎么会在这里遇到那么熟悉的美味呢！哈哈哈！”云辰抹了一把脸，把所有过去的一点眷恋之情都抹得干干净净，“哎！甭管怎么说！白白！缘分，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哥就是你亲哥！大事小事，哥都帮你！”

“好嘞！谢过大哥！以后我就跟着大哥混了！”

两个人又哈哈笑开。不得不说，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时间，遇到这样一个同忆之友，沧白雪心里真真生起了几分亲情之感。这种感觉，真是太陌生又美好了。

“大哥，正事还是要做，得行动了。”

一直到了这时，夜已经彻底深了下来。魔界的灯火越发明亮起来，路上的妖魔却逐渐多了起来。毕竟，一些深夜的趣味才刚刚开始，沧白雪估计再拖一会儿，还想到处乱窜就会有点麻烦了。

“好嘞！出发！”

“不如，这次我们分头行动吧？”沧白雪提议，“十八个地道，一个一个来太慢了，我们两个各分几个，若我发现可能是的，共享视角给大哥。”

“好！妹子！辛苦了！”云辰再次同音了一段水流声给她，“你就东南这片吧！”

沧白雪点头。

两个人便暂时分道扬镳。

随着夜色深沉，街上的热闹声开始此起彼伏，一些专属于魔界的活动拉开了帷幕。比如，一个青衣小妖正戴着笑嘻嘻的面具，走上略大的舞台，拉出一个木箱，底下是一群兴奋欢呼期待的妖魔。木箱里躺着一个人，露出头，面色惊恐。然后小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把锋利的锯子，微微低下头，那脸上的面具还是笑嘻嘻的，甚至感觉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这在人界，也就是卖艺人大锯活人的经典戏法，妖魔也喜欢看，不过，他们参不透其中的玄机。

所以，

他们是真锯。

一块一块地分开肢体，一次一次地鲜血喷涌，一遍一遍地痛苦惨叫。好像比人界那完好无损的表演更加让观众痴狂。

沧白雪踩过一片屋瓦，恰巧扫到一眼这表演，面无表情地又飞身而走了。

沧白雪自己也记不清了，大概是什么时候她忽然知道了原来这些人都是自愿来供妖魔玩乐的，当然他们有着明确的等价要求。那些要求都十分可笑。

至少沧白雪觉得可笑。

所以，一次次见证那些和病魔了一般的人疯狂着挤破脑袋地争抢着作为妖魔玩乐的试验品时，什么同情、怜悯，并不存在，通通见鬼去了。

沧白雪长舒了一口气。

她已经跑完了所有的地道，结果是一无所获。云辰那边还剩两个，不过她忽然觉得希望渺茫。

“白白，除了地道，还有其他可能得地方吗？”云辰正在赶往下一个地道口，但好像自己也有点灰心。

沧白雪眉头微皱，沉思片刻。

“他不喜欢的东西，基本都是被置在地下的”

“那他喜欢的呢？”

云辰好奇。

沧白雪哭笑不得。

“哥，不好意思，七百年了我就没送过他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