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旗木白一看着在旁的少女,不由得沉吟道。
“你是……”
“我是夕日红,还记得我吗?”
留着一头秀丽的黑发,身穿便装的少女轻巧地坐在了白一的身旁。
白到有些透明了的皮肤在灯光下微微闪烁着,仿佛能够透过皮肉看到血液在其中汩汩流动。
她对着白一抿嘴微笑,便举起了手中的啤酒杯。
夕日红的那玫红色的眼眸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她心跳微微加快,像是为了强调似地继续说道。
“就是那个坐在你左后方……”
“我当然记得了。”
旗木白一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未曾忘记过任何一名同学,更何况是这些在原著线中出场过了的人物。
“整个班级里最快掌握幻术了的奇才就是你吧。”
“啊,我……嗯,谢谢……”
夕日红强装出来的镇定一下子就被打碎。
她微微低下了脑袋,脸颊上飘现出了两片玫瑰状的微红。仿若微醺之人,在这酒气四溢的聚会中显得极为贴切。
“你居然还记得我……”
这边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在旁的不知火玄间吹了声口哨,满脸戏谑地就站起了身。
“继续待在这里我好像很碍事呢……这就不打扰二位了。”
该说不愧是原著里头四代目火影的护卫之一吗。
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着实有些底子。
不同于普通人出身的女子……
身为忍者,夕日红一行人早已见证了生死。撇去无谓的矫情与犹豫,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爱憎分明。
行动力也是高的可怕。
夕日红一屁股坐在了白一的身旁,她将手中的啤酒杯递了过来,语气里头藏着几分忐忑。
“白一,我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之前在学校承蒙关照,我就想要敬你一杯。”
旗木白一并未有所退缩,他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回道。
“这边才是,学生时代也受了你不少关照,干杯。”
酒水入腹,旗木白一的心情也是微微愉快了些许。他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思绪仅是翻飞一阵就开口道。
“说起来红同学,你从学校毕业之后是加入到的后勤部队吧?作为女忍者而言这的确是個好去处,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浪费了你的幻术天赋。”
旗木白一郑重地转过身来,他盯着正有些微微发愣的夕日红郑重说道。
“在下可以为你引荐一些宇智波族的幻术高手,若是在这些人手底下进修的话,红同学你的本事也会有不少长进吧。”
机会不可多得。
夕日红的确有些心动,只是比起这个……她此番前来之目的可不是这个啊!
“那,那个,我……”
本来想好的说辞被一并吞咽回了肚子里头,夕日红在腹中飞快地打着草稿。
可还没等她继续开口,野原琳已是风风火火地插了进来。
“酒会可不能太安静了啊,你们两个暗搓搓地在这里聊什么呢,快点起来~”
夕日红只能朝着白一恋恋不舍地撇来了一眼,相较之下,当事人却只是抿嘴笑着,看着这些吵吵闹闹的同龄人。
——年轻,真好。
时隔多年的酒会就这么持续到了深夜。
等到了散场过后,三三两两的忍者开始收拾,顺手再将一些不省人事的同伴送回到了住宅里头。
旗木白一走得最慢,他看着已经喝到叮酊大醉的猿飞阿斯玛被山城青叶拖着带走,与店家打过了招呼,这才慢步离开店铺。
如今已是深夜,街边除却了一些酒馆以外,便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路灯。
而在店铺正前方的不远处,依旧身穿着暗部束衣的卡卡西,正安静地靠墙而立,似乎在等待着白一出来。
脸庞微红,似是饮至微醺的白一露出了比平时更为张扬的笑容。
“大哥,等了很久吗?”
“还行吧……你喝了很多?”
“大概,有这么多?”
或许已经记不太清了。
简单地比划了一个不成轮廓的半圆,白一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走在了前头。
“还是别说这个了,大哥,要一起走吗?”
“不然我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有些无奈地看着步伐都有些踉跄了的白一,卡卡西抱胸的双手垂落。他轻叹口气,慢步上前,最后架起了白一的半边身体。
“身为火影大人明面上的副手人物,你醉成这幅模样,未免也太过于放松神经了。”
“是吗?可我不这样想呢……毕竟大哥你在这里。”
听着旗木白一的‘醉话’,卡卡西的面罩蠕动些许。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翘,连带着从未波动的语气都有了轻微的变形。
“你这家伙,可别太捧杀我了。”
兄弟二人并肩走在了稀疏的月光之下。
一人踉跄,醉得迷糊。
一人平静,神清气爽。
“大哥,你就没什么想要问的吗?”
卡卡西下意识地半转过头,他朝着白一凝望片刻,随后平静说道。
“如果是关于脱离暗部这件事的话,我本来的确有很多事想要问你。”
“本来吗……意思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关心了?”
“是啊。”
学着自己胞弟经常会做的动作,卡卡西低语着,抬起了头。
浑圆,明亮的光月垂落天际。一股难以言喻的清爽感从内心深处涌现,卡卡西的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白一你从小脑子就比我好用,这些年为村子做出的贡献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相信的判断,既然你决定我要去往正面战场,那我也相信……”
这就是我旗木卡卡西应该经历的磨难。
“这样吗……”
旗木白一微微张嘴,在略感凉爽的深夜吐出一口温热的酒气。
“大哥,谢谢你的信任。”
“说什么傻话,相信你不是应该的吗,我可是大哥啊。”
照顾胞弟,振兴家族一直都是卡卡西之目的所在。
所幸,白一是出乎意料的争气,他不仅没有辱没旗木之名,甚至还比白牙更进一步,做到了真正的青出于蓝。
所以卡卡西便只剩下了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