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红色跑车在空旷的街道上穿梭，速度很快，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街边的路人只听见嗡地一声，红色闪光一闪而过，眼睛只能捕捉到残影，但这不妨碍路人吃了一嘴灰骂一句“撞死你个**”。

“我说，学姐，咱们要不要开慢点？”路明非对开快车倒是没啥意见，真出啥事，他估计也能自保，但是凭他目前的能力，就这200多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他可能没法保全陈墨瞳。

“你怕啦？”

陈墨瞳一句话就堵住了路明非的嘴，然后再度猛踩油门，强烈的推背感让两人背紧靠在座椅上，陈墨瞳兴奋地叫了一声，像个小疯子似的，车载音响里放着重金属摇滚，爆裂的鼓声和失真尖啸的吉他声，炸的路明非头都嗡嗡的。

真是疯了！路明非看着车窗外，路灯发出的光连成一条线飞速地往后倒去，陈墨瞳还在一个劲地踩着油门，周围不断传来其他车辆不满的鸣笛声。

他们沿着主干道一路飞驰，出了市区速度才降下来，他们现在正在下一段长坡，然后前面又是一段很长的上坡，再往前就要到绕城高速的入口了。

这会儿车载音响也变成了舒缓的钢琴曲，路明非觉得这个暗红色长发的学姐确实音乐品味蛮杂的，上到重金属摇滚、前卫迷幻朋克，下到小众乐器独奏，好像她的曲库就是失灵的哆啦A梦百宝袋，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放的歌会是什么类型的。

有音乐评论家说音乐品味会反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陈墨瞳的性格大概没人能琢磨透，就像刚刚，前一秒听着重金属狂嗨的前卫摇滚少女，下一秒就成了文静的古典女孩，路明非甚至怀疑陈墨瞳脸上是不是装了像四川变脸那样的假脸。

很快，他们就到了长下坡的坡底，路明非向前看去，长上坡上车流向上涌去，车灯汇成一道光流，每一辆车都像是排着队的萤火虫，它们汇成光流，就要逃离脚下这座城市。

路明非以前坐在天台边缘上，远远地看着光流向绕城高速涌去，最后消失在城市边缘里，想着也许有一天那里也会是他的出口，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路明非竟然想回头看看那个他生活了六年的小楼的方位在那个方向。

天上开始有沉闷的雷声响起，厚重的云层里不时有闪电乍现，陈墨瞳驾驶着法拉利停在收费窗旁，法拉利的车身很低，她解开安全带从打开的车窗钻出去，接过通行卡。

沉闷的空气从车窗外进入，路明非闻见了一股湿润的泥巴味，要下雨了，而且会是一场大雨，他一下就有了判断。

这不，才上高速，雨就噼里啪啦地打在窗上，车灯照在前面只能看见密密麻麻连城一串的雨珠，像是从天上挂下来一道雨幕。

嘁，陈墨瞳有些不爽，本来还打算带着S级体验一下飙车的快感，好好加深一下感情，这下好了，成了带S级体验高速路最低时速了。

陈墨瞳打开了雨灯，把音响声音降低，“你喜欢陈雯雯？”

很突兀的问题，但又莫名觉得这很像陈墨瞳的风格，路明非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摸准陈墨瞳的行事风格了。

其实这也是陈墨瞳对他的试探，她很擅长侧写，她想看路明非的真实反应，突然地直击“要害”就是心理战中的闪电战，一下就能把人最真实的脆弱表现剥离出来。

不过，显然她低谷了路明非，在她的余光中，路明非平静地思索了几秒就给出了答案：“现在没有。”

“那就是以前有咯。”陈墨瞳说

路明非轻轻点头。

“为什么呢？”陈墨瞳表现得像是一个爱听八卦的女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