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指导，也只是为了好听些，其实意思就是让他们这些正统家族乖乖听话，听话就给颗糖吃，不听话就狠狠揍他们的屁股。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调查吧，你们已经耽误了……”楚子航伸出手看了眼手表，“5分32秒的时间了。”

楚子航算上了他们阻拦执行部调查小队的时间。

他肩膀上的烙印此刻如火焰在灼烧刺痛，楚子航站在高架路口往前望去，目光好像要穿透那无边的狂风和暴雨，他知道，奥丁就藏在那里，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喊出那个在胸间刺痛他心脏的名字。

“奥丁！”

楚子航冲着雷雨点点头，坐上了柯尼塞格，一脚油门冲上了高架路，车身切开了雨幕，他把歌换成那首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the leaves they dreen”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忧愁的女声把他带回了三年前的雨夜，那个男人就坐在他旁边，和他说着父爱啊、英语成绩啊、男人老板盖得新楼里的蒸汽浴室和健身房……

楚子航现在还是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装成一个罗里吧嗦的普通司机，明明都牛逼得敢向神明挥刀，不过想想其实他的口才也挺牛逼的，能把市舞蹈团台柱子的妈妈哄的下嫁给他。

“爸爸，我又回来了。”楚子航喃喃自语，雨幕在车灯下如水银泻地。

楚子航身后还跟了十几台车，速度都很快，但显然跟不上性能拉满的柯尼塞格。

“我就知道密党根本不会和我们分享龙族的秘宝。”陈子安看着越拉越远的柯尼塞格，忿忿地敲了下方向盘，“他们只会把最大的财宝吞入腹中，扔几块没肉的骨头出来就想打发我们。”

……

楚子航放下了车窗，风声中那若隐若现的尖啸声愈发地明显，他想，他已经到站了，于是踩下了刹车，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这辆柯尼塞格是“爸爸”的宝贝玩具，花了大价钱从国外淘回来的，他不知道此去还有没有回头之路，如果他回不来，卡塞尔学院会派人把它开回去。

楚子航再度确认了时间。

“22：46”

在飞机上他写了一封邮件，是给妈妈的，邮件里写着：

“妈妈，近期教授在国内开展实地考察，教授邀请了我参加，考察会有一定的危险，不用担心，我会注意保护自己的。（p.s.开了爸爸的车，如果我赶不上时间，那说明考察有了新的进展，学院会派人把车开回去）”邮件会在24：00准时发去妈妈的邮箱。

楚子航背上了装满武器的登山包，提着刀冲入了暴雨之中，枪声响起，随之而来还有死侍的嘶嚎。

……

陈墨瞳已经在原地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现在是23:16，暴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调查队也还没有来，她有些烦躁地左顾右盼，希望下一秒转头就能看见楚子航那张面瘫的帅脸。

嗯？陈墨瞳突然捕捉到了微弱的枪声，是从前方传来的，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快得让人以为是几个人在一起疾跑，穿着黑色风衣的楚子航就那么闯进了车灯光里，湿漉漉的头发散在黄金瞳前。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墨瞳赶紧下了车。

“怎么就你一个人？”楚子航微微皱眉，甩开刀上的血迹，他只是遇见了零星几个死侍，显然是从尼伯龙根中逃出来的，“路明非呢？”

“他还在尼伯龙根里，为了给我殿后。”陈墨瞳咬着嘴唇，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竟然成为了拖后腿的累赘，靠着路明非殿后逃出了尼伯龙根，“我欠他一条命。”她指的是路明非为她挡下的那一枪。

“.…..”楚子航眼神闪烁，抿了抿嘴，他记得路明非这个名字，他记得那个还是低年级的路明非缩着头，用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一般窜进雨幕里，跑的还挺快，那天他本来还想喊他坐车，顺带把他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