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眼含热泪,蹲回哭道:“我要找师叔,师叔到底去哪里了?”
秋唯落低首喝了口奶,润润嗓,继而对门高喊:“师兄,师叔说一日不食,饿其体肤,三日不食,空乏其身呀!”
江星垂:“师叔有说过这句话吗?”
秋唯落傻傻的“啊”了一声,搔首道:“没有吗?”
“没有,”白清坚定的语气透过木门传来,“还有,我吃了。”
他什么都不用吃都能活,像池玖忆一样瞎操心。
云深继续劝:“不染师弟,或许过两日师叔就回来了呢。”
白清在室内练描红,闻言垂眸:“不会的。”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白清还巴不得池玖忆不回。
经云深等人一番劝,白清终于赶人了。
“我很好,只是在描红,没寻短见。你们可以走了。”
云深长叹短吁,带着师弟师妹摇首走了。
白清想画出池玖忆,可一提笔,却怎么亦落不下笔来。闷闷不乐搁笔,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临摹在无怨阁中见到的那张穿白色外袍人画像。
他竟然画不下池玖忆了,看来要迟早远离池玖忆了。
白清问过为何那个人与池玖忆那么像。
池玖忆只答:“许是前世今生,轮回不改面貌罢了。”
白清又问:“为什么其中一张画像有画灵桎梏,他们又为何不消?”
画灵桎梏,以画为载体,执念寄生。入画灵桎梏,若寻不到执念,并找到出路,生生世世不得出画。被困于一尺三寸之地。
池玖忆伸手曲指轻刮了下白清的鼻尖,答道:“倘若是前人命令留下的呢,况且画灵桎梏中还封有数百怨魂,消了画灵桎梏他们就会被放出。”
木门被敲响,三个一模一样的豆蔻女孩齐齐在门外喊。
“找你。”是白鹭。
“他找你。”是白鹤。
“你师父找你。”是白鹳。
白清闻言不情不愿‘趵趵’几声跑至门前,打开,白衣纹鹤娈童女的白鹭、白鹤、白鹳指着山顶言:“他于顶峰等候你的到来。”
白清不明所以,但仍慢吞吞走上青石梯。
不是白清想走那么慢,是那好似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太长太长了。三千五百级长阶,每一步都走的无比漫长。
他也不想走的那么快,太快了,就更不想见到池玖忆了。
不知为何今日这三千五百级长阶变得异常的短,短到白清刚刚踏上,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三千五百长阶的尽头。
少年不知远愁,折许轻风舞作剑。负之青石千阶,后方知所长。
三千五百长阶的尽头,是一棵自在何处归来山存在起便生长在此处的梨花树。
月华今夜黑,全见梨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