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弟会怎么去想他啊!
他、他好像只是看清了一下小师弟的眼眸,可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以后都不能再直视小师弟的双眼。
可是以后还怎么面对三师弟啊?!
云深内心抓狂。
云深狼狈不堪。
云深气急败坏。
云深暴跳如雷。
云深怨气冲天。
云深……
云深欲哭无泪。
云深不敢置信。
当天夜醒,池玖忆爬不了床了。
坐地靠木榻,池玖忆望床幌后的白清,明知故问:
“为什么。”
“你该问你自己,池玖忆。”
池玖忆细细回想了今天做了什么让白清不开人心的事,却笑言:“不如让我给你暧床以表歉意?”
”池玖忆。”
轻啊一声,池玖忆才道:“劳请指出。”
“你本可以阻拦他。”
“然后让他一生只能爱而不得。”
“好过一生愧疚。”
“他”显然指的是云深,白清与池玖忆观点不同。
“他该学会直面自己的心意。”
“但不是这样的直面。”
池玖忆算是品出了,白清这是指着云深与江星垂说教他呢。于是,池玖忆侧首道:
“可覆水难收啊。秋凉侵床,你身娇体弱,不如让我来暖你。”
白清冷酷无情:“不需要,池玖忆,你这是强行扯偏话题。”
不由一笑,池玖忆注视床幌后闭眸不看他的白清,道:“因为,我只想在意你。”
“多情多病。”
却摇首,池玖忆不笑了,慢慢道:“你最是无情了,可亦病灾连连。”
沉寂半晌,白清才道:“你欠了他因果。”
怎料池玖忆颇为毫不在乎:“欠了欠了,谁来尘世能一身干净,不欠因果。纵使是因果,也总有尽时。”
“因果是还不尽的。”
微微倾压,池玖忆反问:“为何还不尽?”
白清不回答了。
这一刻,两百多年前的场景浮现白清脑海中,与眼前重叠了。
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
雨滴梧桐点点愁。冷催秋色上帘钩。蛩声何事早知秋。
原来是何处归来山逢秋雨了,想来是因何处归来山山主多情吧。
“池玖忆,何处归来山下雨了。”
“嗯。”
那一刻,池玖忆眼中确确实实倒映着白清,池玖忆最爱的白清。
一场初秋丝雨或许能洗净所有,也或也洗不净什么。
云深和江星垂的后来,始终不同于池玖忆与白清。
无论结局还是开始。
勇敢的求爱者先享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