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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即来

鱼小丸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赶到楚山河给她指定的地方,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然后她四下里瞧了瞧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屋中果然没有一人,桌上袅袅升腾一缕白气,熏着屋子充满茶香,她轻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端起正在炉火上烧煮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感叹道:“翠叶烟腾冰碗壁,绿芽光照玉瓯青。茶虽香可是煮得太老了味道有些散,能喝到这样的茶也不错。”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打扮很朴素,一颦一簇却难掩其风韵的女人,鱼小丸看着她,问道:“你是谁?难不成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进来的女人正是谭珺如,谭珺如看着鱼小丸露出一抹友善亲和的微笑道:“姑娘从何而来?又是受何人所托找来这里的?”

鱼小丸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道:“我从原州来。”

谭珺如笑道:“楚山河让你来的。”

鱼小丸点头道:“没错,是他,看来要找的人就是你喽。”

谭珺如道:“不会再有别人了。”

鱼小丸一边品茶一边道:“没想到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大美人儿相陪。”

谭珺如道:“听到你夸奖我我很开心,不过你也很漂亮。”

鱼小丸脸色微微泛红,显得有些不自在了,鱼小丸长这么大就没有人夸过她漂亮,楚山河也没有,受他的奚落到是她的常事。而今日却从一个女人口里听到夸自己漂亮,很羞涩但很高兴,这好像比别人夸她武功高强似乎更有魅力。

谭珺如望穿秋水似地看着鱼小丸道:“美丽是给我们女人的一份恩赐,身为世俗中人没有谁可以忽视她。”

鱼小丸心里美嘴上却不说,装着豪不在意且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就让我来找一个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谭珺如道:“看你像是一个文静的小姑娘,没想到嘴巴可真是犀利。女人怎么了,你不同样也是女人?”

鱼小丸心中想道:“她说的也对。”接着道:“他有封信让我交给你。”

她取出信来,手腕一翻信封径直飞了过去,谭珺如出手双指夹住,笑道:“小姑娘好俊的手法。”

鱼小丸傲视道:“你也不赖。”

谭珺如打开信封一看,奇怪道:“空的?”

鱼小丸道:“我不知道。”

谭珺如道:“你不应该只带给我一个信封,除非你已经看过了。”

鱼小丸道:“我说了我不知道啊。”

谭珺如道:“你该不会见我比你漂亮而且和他相识心生嫉妒故意不让我知道吧?”

鱼小丸道:“嫉妒?本姑娘就不认识‘嫉妒’这两个字。”

谭珺如道:“好有趣的姑娘,你当真不给姐姐信?”

鱼小丸道:“我不知道里面是空的。”

谭珺如道:“你不给我我也知道他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鱼小丸自顾喝茶不做理会。

谭珺如道:“时机已到,我们该出山了,茫茫十年孤影寒,只为今朝断是非,我比你更了解他。”

鱼小丸心中想道:“这也能猜得到,那还写什么信,这不是多次一举吗?我直接人到了不就好了。”

谭珺如柔声细语温和地说道:“信随人至,虽不见信可人自知其意。我猜他一定是让你将信放到这里就离开的,但是你却在这里喝上了茶,所以那封信已经不重要了。”

鱼小丸端起的茶碗在半空中一顿,心中想道:“真是怪我太憨直,老狐狸交的朋友岂不也是狐狸。”

鱼小丸放下茶碗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让我给什么人送信。”

谭珺如柔声道:“这就乖了嘛。”

鱼小丸道:“他的意思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走吧。”

谭珺如道:“就我们两个人?”

鱼小丸道:“除你之外还有人?”

谭珺如道:“我说过他只是派你来找我的吗?”

鱼小丸想了想道:“这倒还真没有。”

谭珺如道:“再等等,他们一会儿就到。”

鱼小丸道:“等等就等等,您老人家不急我小姑娘家的急什麽。”

谭珺如看着鱼小丸冰清玉洁,清纯脱俗的样子甚是喜欢,问道:“你是他的隐卫?”

鱼小丸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谭珺如道:“我听他说起过,他有十大隐卫分布在各州负责江湖情报。”

鱼小丸道:“他到没给我说过你们。”

谭珺如道:“这麽脱俗不羁直爽的姑娘我可是十分喜欢。”

鱼小丸翻了翻白眼,说话间,又有四人走了进来。

谭珺如道:“大哥,山河来信了。”

文崇礼道:“看来时机到了。”

景念堂道:“我都要憋疯了,四姐,我们何时启程?”

谭珺如道:“今日。”

鱼小丸道:“原来找的是你们呐?”

景念堂看着鱼小丸道:“你认识我们?长得还挺秀气,那家的小姑娘?”

鱼小丸看着景念堂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不屑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我只在说老狐狸找的不只是这个女人,既然还有你们,我就放心了。”

景念堂笑道:“老狐狸......姑娘这不是将我们都奚落了一顿。”

鱼小丸道:“至少五个人要比一个人看上去气势更大一些。”

景念堂笑道:“姑娘言辞精辟感人,说的十分在理。”

文崇礼道:“启程。”

鱼小丸道:“你们难道走着去?”

湛奕问喝了口酒道:“小姑娘嘴巴跟铜铃似的,摇起来清脆响亮。走着何时能到?楼下有马车。”

鱼小丸没有听出湛奕问话中有话只道是在夸她,回道:“两条腿的蛤蟆蹦不远,四条腿的骡子能翻过山。”

说着手里多了一张纸,一下飞了出去,道:“这是他的信,你们还未看过。”

文崇礼长剑出手一剑平斩将那张水平飞来的纸划开变作两张纸,收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

鱼小丸看着呆住了,震惊道:“我知道楚山河的剑法已经十分厉害了,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让本姑娘惊叹的剑法,这已非名列高手之位,而是剑术通神呐。”

谭珺如道:“这小妹妹一门心思想着试探我们。”

景念堂笑道:“狐狸当然只跟狐狸交朋友,所以你就没必要在试探我们的武功了吧,启程赶骡子去喽。”

鱼小丸还是没听出景念堂话中有话,憨直道:“赶就赶。”心中想道:“能做楚山河的朋友果真各个都是老狐狸。”

谭珺如道:“愣什么呢,快走吧,到姐姐这里来,牵着姐姐的手,别把自己走丢了,傻丫头。”

鱼小丸白了谭珺如一眼。

楚山河的援兵在路上,各州兵马也行进在前往原州的路上。

澧州侯白若萧的兵马,由他指定的近卫李通带着两千军马走小路前往原州。

昌州侯白玉裴自从到关府赴宴后就被关则宁设计杀死,他手下的人皆被关则宁屠戮殆尽,所以他已死的消息除了关则宁、柳先生等人并没有其它人知晓,故此他的兵马由他的亲信邓吏率领两千军马赶赴原州。

充州侯白流里亲率人马带领精兵一千前往原州。

朔州侯白江秋不参与此次夺位故此身在朔州按兵不动。

疏州侯白长风带领人马一千军马赶赴原州。

曲州侯白文俊已死,曾凡亲自到曲州接手了他的人马,以曲州侯的名义用曲州侯的势力想在这诸位王侯中横插一剑。

酆州侯白毓弘被关则宁杀死,死得悄无声息,连柳先生等人都被蒙骗在鼓里,他们认为在这紧要关头白毓弘一定会现身。白毓弘来原州之时曾交代过自己的手下巴戟天,故此巴戟天带领三千人马赶赴原州。

旬日之内,各路人马定会齐聚原州。

百顺侯白牧琼暗杀失败身负重伤,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接二连三的被重创。身体的伤势没有在他心里激起一丝涟漪,局势如尘埃将如何落定才是激荡起他心海涟漪的那阵风。在他眼里胜算就像天边的云看到一朵就是一朵没办法变成两朵,高傲的他始终不会放低自己的身姿向各路强势的诸侯屈服,所以他暗下决心道:“只要白启兴不死,我就一定有机会辅佐他坐上皇位,然后除掉他将大权收拢在自己手中,改变天下。”

白易川大殓之日便是宣布新皇登基之日,择日则会出葬,这也是百顺侯、关则宁两人决定的,各路诸侯选择今日兵临城下,其心人尽皆知。

百顺侯他很清楚自己,他不喜欢与人合作,而且他自幼就在皇宫里面白易川的注视下成长,他的势力自然就没有其他诸侯的势力大,所以他要找一个保护自己的挡箭牌,白启兴无疑就是他最有力的挡箭牌,只要让白启兴继承皇位他才有机会名正言顺的做皇帝,所以他会不惜余力保护白启兴。

各路诸侯兵临城下,悄无声息的出现,消息没有像洪水一样泛滥,它就像溪水一样缓缓流淌,原州城内各行各业的人们虽然知道今日是已故皇上大殓之日,今日将会有新皇登基,他们的生活依然井然有序的轮转,人们依然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一些人才会在此时变得疯狂。

兵临城下后的一切看似是那样平常,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春和景明,但是原州城却如乌云压顶,温暖和煦的阳光穿不透云层,压抑始终沉积在人们心里。这是故事发生的前兆,正如大雨来临时才会低飞的燕子一样,原州的气势是那样低沉,冥冥之中自有感应。

楚山河一如往常一样平静,他的精神并不是很裕如,他似乎很讨厌这种看似平常的生活下面隐藏着各怀鬼胎的阴郁。他对结果的期望早就已经算无遗策,结果是死的,在他眼里结果是可以选择的,他可以左右一切,因为他是武安侯白依山。他告诉自己道:“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错了,要么结束这一切,要么被这一切结束。”

楚山河喝了一口茶,他感叹道:“还真没有小丸沏的茶好喝,现在能够喝一口亲酿的高粱酒该多好。”

他算了下日子,自言自语道:“大哥他们应该快要到了。”

龙凉思杀了曲州侯之后便计划再除掉昌州侯。

龙凉思和龙夜怀又来到那座不属于昌州侯府的昌州侯府,可是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龙夜怀道:“这里似乎很安静。”

龙凉思道:“出奇的安静。”

他们虽然很诧异但是认为这也在情理之中,人若想不被人追杀隐藏起来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他们不知道昌州侯已经死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死了,而且死得很干净毫无征兆,连被钉死在池塘里的鱼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澧州侯白若萧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十四岁的敌人,白启兴,站在他身边的是百顺侯白牧琼,他想除掉白启兴,自然就会想到先要除掉百顺侯,因为百顺侯是白启兴目前最坚实的护盾。但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连百顺侯的真实势力都没有探情,所以他要保存自己的势力。

他始终没有查到那夜刺杀自己的两路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不过这也并不重要了,有人要杀他就说明他还有生机,这是好事,只有烂在路上的死狗人们才会连看都不会看,他是高贵的人,智慧至上的人。

大局势已经处于收网的状态,网太大了反而会因为鱼的重量扯破了网,这就是鱼死网破,所以大战来临前反而所有人都更加平静。

当黎明又一次冲破黑暗之时,期待这一天到来的人终于等到了它的来临,不知道为了等这一天的黎明已经死去了多少人。

各路诸侯人马齐聚原州,当马蹄声踏着原州城内青石板路上时,百姓们才发现今日的事情有多麽不平常,步履匆匆回到家中紧闭门窗,他们知道今日的原州将发生一件大事。不过这样的热闹一定不能看,因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他们没有这样的权力,准确来说谁都没有这样的权力,所以注定今日是一个犯上作乱之日,大街小巷空荡荡的。

率先赶到的是疏州侯白长风的兵马,他率领人马来到原州,将人马屯到皇城南门外,白长风、赵凌希两柄剑两匹马来到皇城大殿之下,白长风遥遥望去,感叹道:“这宫殿还是那样雄伟,对吧凌希。”

赵凌希道:“公子说的是,公子你看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白长风远远地看去果然是有一人,那人浑身上下都是黑衣裹身,直到走到金銮殿的台阶下他才发现那人连脸都是黑的,因为他带着一副面具。

白长风问道:“阁下在此是等什么人吗?”

面具黑衣人道:“在等一些老朋友。”

白长风道:“是吗?什么样的朋友?”

面具黑衣人道:“和你一样的朋友。”

白长风道:“和我一样?”

面具黑衣人道:“没错。”

白长风道:“还要等多久?”

面具黑衣人望了望天空道:“很快,不知阁下是来做什么的?”

白长风道:“奔丧。”

面具黑衣人道:“是啊,皇帝入棺,新皇登基,明日发丧,天下皆知。”

白长风饶有趣味地看着他,赵凌希也对此人产生了好奇之心。

昌州侯白玉裴的人马由邓吏带领已经到了原州城内,但是此时的邓吏却有些茫然,他心中想道:“侯爷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现身,难道侯爷已经入了皇城之内了吗?”

他唤来一人,让他到皇城内探查消息。不多时,那人回来禀报道:“未见侯爷身影,不过里面已经有人屯好兵马了。”

邓吏沉思了一会儿道:“进军。”

身边侍从道:“公子我们将兵马屯在何处?”

邓吏道:“皇城之内。”

两千军马浩浩荡荡直奔皇城之内。

酆州侯白毓弘的人马由巴戟天带领,巴戟天赶赴原州之内,正遇柳先生、铁乞丐、一根仙、赤箭天、鬼督邮策马而来。

巴戟天向众人施礼道:“侯爷现在何处?”

柳先生道:“侯爷出了些问题,不知道今天会不会现身。”

巴戟天连忙问道:“什么问题?”

柳先生道:“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城。”

巴戟天道:“城内不会有什么埋伏吧。”

柳先生道:“我们已经探查过了只有护丧之人和奔丧之人,我们是跟着侯爷来奔丧的,而且已经有人进去了。”

巴戟天问道:“是谁?”

柳先生道:“疏州侯。”

巴戟天道:“那好,我们进城吧,那我们的人马屯在哪里?”

柳先生道:“金銮殿下。”

巴戟天道:“先生,这?”

柳先生道:“侯爷在此也会这麽做,我们要占得先机。”

几人率领一众人马进得城去。果然见到皇城南门处已有军马停驻,浩浩荡荡率军来到大殿之前。他们几人向白长风看了看,便不再理会。

大殿之上自有文武群臣在忙碌,这是国丧,没有人敢不重视它。但是白启兴、百顺侯、关则宁一直都还没出现,秩序都有臣子们自行维持。

曾凡到了,不过他没有将兵马屯在城外,他打着曲州侯白文俊的旗号将军马带到大殿之下。

皇城的守卫军都没有拦阻,一来是奔丧之人,二来是百顺侯之命,让他们不分任何人是否带军只管放行便是。

护城将军李将军站在这皇城之下忍着心中的苦痛,满门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可能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当班,以后再也不会有李将军这号人了。

充州侯白流里亲自率人赶到,龙凉思、龙夜怀迎住充州侯,只不过他们今日换了打扮,就算见过他们的人也不会再认识他们,他们一边走一边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充州侯,充州侯道:“辛苦你们了。”

龙凉思道:“今日是皇帝大殓之日也是新皇登基之时,侯爷剩下的对手一定都会来的,这是最关键的一战。”

充州侯问道:“可有人来奔丧?”

龙凉思道:“已有三路人马到了。”

充州侯道:“好,进城。”

充州侯带领着人马直奔大殿之下。

大殿前的台阶上坐着的面具黑衣人,看着下面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地感叹道:“又见面了。”他似乎不想面对任何一个人,他看着殿下的人都已经疏远了,亲兄弟疏远了是他的错,只有知道自己做过错事的人才喜欢隐藏自己。孰不知就算他不会犯错也会有人犯他犯过的错,但是错误让他犯了,所以到目前为止他都是一个带错之人,但是今天可以犯错的人都来了,结束这一切只能依靠手中的剑。

澧州侯白若霄的人马也到了,他带着人马也来到金銮殿之下。

大殿之下能容纳多少人呢?恢弘阔大,区区几万有余不在话下。

所有人都在等着,至于在等什么竟然没有人知道,实在可笑,他们为的是什么?怎么到这关键时候都怔住了呢?难道是被这大殿的雄伟震慑住了吗?

澧州侯白若萧、充州侯白流里、疏州侯白长风这是目前还活着的人,他们是来奔丧的,怎么能乱动呢?

所有人并不是不敢动,兵都带进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为的?只是再等一个时机。

时间在此时似乎凝滞了,人们等的焦躁,但是时间并没有变慢,殿下的人也就等了正常人吃了快桃酥喝了盏茶的时间,但是他们却感觉很漫长。

终于,白启兴跟随着百顺侯来到大殿之上。

柳先生身边的赤箭天道:“百顺侯还真能活,中了我一支毒箭还能撑到现在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

鬼督邮道:“没想到他还是条硬汉。”

百顺侯看着台阶下的人用冷冰冰的语气道:“今日是皇帝迟来的大殓之日,亦是新皇登基之时,皇帝生前并未立太子,不过按道理应当是皇帝长子继承皇位,所以我宣布义王白启兴接任新皇之位。”

白启兴看着眼前的景象要窒息了,他听他父亲讲过很多故事,也读过很多书,真有一天要面对的时候他还是心慌,百顺侯的这一番话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默不作声,而殿下却有人道:“白易川得位不就靠白依山抢来的吗?如今两人都不在了,况且太子也没有,那按道理白启兴的叔伯辈才是最有资格坐皇位的人,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认定一定是要白启兴做皇帝?”说这话的人正是曾凡。

台阶下的人纷纷赞同道:“没错。”

百顺侯道:“这是我白家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来插手。”

曾凡道:“外人?你没看我这旗号是谁的吗?”

龙凉思道:“看旗号有什么用?本人不到依然没用。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曾凡道:“我们曲州侯爷暂时未到,不过我们就是替侯爷做事的,此事怎不容我们来管?”

龙凉思道:“是吗?他是暂时未到还是永远都不会到?”

曾凡道:“你敢对曲州侯的人指手画脚?”

龙凉思道:“你怕不是心虚吧,实际你将曲州侯已经杀了,所以带着他的人马故此来充数。”

曾凡道:“你?你敢血口喷人。”

龙凉思道:“血口喷人?那就等曲州侯现身的时候你再讲话吧,否则,曲州侯的人马恐怕也容不下你。”

曾凡回头一看曲州侯的一些近卫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他,曾凡仰天大笑道:“我一片真心只为我家侯爷,如今却被人诬陷,实在可笑。”

充州侯道:“你还是让小十一现身吧,否则难以服众啊。”

曾凡道:“我家侯爷会现身的,只是今日不知有多少人想杀我家侯爷,我家侯爷如何现身?”

柳先生心中想道:“如今侯爷不知道何时现身,我且借他话来讲一讲也好为侯爷寻个台阶下。”于是道:“没错,今日我等皆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此,怎能让我家侯爷轻易现身?”

此时坐在台阶上的面具黑衣人已经移到一旁,静静地观望着,因为到这里的不少江湖人打扮都很隐秘所以也没有人再注意他。

邓吏道:“不错,这位兄台说的可真是不出错。”

澧州侯、疏州侯始终保持沉默。

百顺侯一眼看下去,每路人马中都不乏江湖高手,群雄势力之庞大果然让人震撼,要想对付这群人若没有高手可真是不容易。

百顺侯突然眉头一皱心中想道:“关丞相如今身在何处呢?他的三十万军马何在呢?”他有些担心起来,转念一想道:“可能最近一直养伤的缘故,故此很少听到关丞相的消息,恐怕此时关丞相已经去调兵了吧,紧急关头但愿如此。”

有人又说道:“俗话说这皇帝之位能者居之,你让一个毛头娃娃当皇帝岂不是笑掉大牙。”

很多人附和道:“没错,这娃娃毛还没长齐呢,还敢做皇帝,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当皇帝呢?我看这皇帝谁都能做就是这毛头娃娃不能做,他如何治理天下?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我就该当这皇帝。”说话的人大多数都是江湖上来的,他们混在人群中不仅是为了看热闹,还要在旁边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百顺侯道:“好啊,你们可以试试,只要过了我这支戟随你们怎么样。”

只听又有人道:“不用听他的,他其实已经身中重伤,武功多半是不及当初了。”

董掌柜乔装打扮后躲在远处笑嘻嘻地盯着百顺侯。

这下大殿之下响起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百顺侯心中道:“今日可真是太有趣了。”

董掌柜留着百顺侯就是要让百顺侯身败名裂,因为他要找他算账,杀人诛心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所以让高傲的人低头是一件再有趣不过的事情了。

百顺侯调整内息,朗声道:“是吗?既然有人说我身受重伤那就不妨阁下上来一试。”

众人只听百顺侯声音洪亮,虽然发声不大但是能清楚的送到每个人的耳边,足以说明百顺侯中气十足、内力充盈完全不像是有重伤的人。

澧州侯突然眉头一皱一股异样的感觉由心中升起,想道:“他受伤了?会不会那夜的黑衣人就是他?而救他的黑衣人自然是知道他受伤的。”

面具黑衣人心中想道:“他的确身受重伤,难不成今日还会为了兴儿拼命?”

这时澧州侯身边一人道:“侯爷,让我去会会他,我替侯爷探条路。”

澧州侯道:“多加小心。”

此人手持一对开山钺,正是振伯雄,他施展轻功,跃上台阶直奔百顺侯而来。

百顺侯手提断月戟,纵身一跃径直从最高处跃下,来势之猛就像一头熊从山上跳将下来直扑猎户一般,百顺侯戟挡胸前猛然一挥,振伯雄也跳将起来轮动开山钺劈下。双钺一戟,“铛”的一声响,振伯雄被打飞了出去眼看就要因失衡摔落在地时,澧州侯身边有两个人一跃而起接住振伯雄,同时被向后带飞出去落了地。

百顺侯的手也在发颤,这一戟可谓是天时地利,他不但借助了向下的落势产生的力量也加上了自己最大的力道才挡下振伯雄的双钺。

振伯雄回到澧州侯身边道:“我没试出来,他有几分力是因为居高临下发挥出的,不过我相信他的武功一定不错,待我再试他一试。”

澧州侯道:“不急在这一刻。”澧州侯又低声道:“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白牧琼。”

百顺侯道:“我知道你们一定是认为义王年幼不能执掌国事,但是身为臣子的只要恪尽职守尽,何愁国家不兴。”

曾凡由马上下来,道:“慢着,我不可不这样认为,奸佞之徒,误国之辈,残害忠良,古来有之,他小小年纪不明事理身边若是出了这么一群人国家岂不危矣。”说着下马缓缓地向上走去。

许翥见了道:“公子。”

曾凡手一摆止住许翥的话。

曾凡手提长剑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百顺侯看着他心中想道:“此人性狂,恐怕是个劲敌。”

曾凡在离百顺侯五步远的时候,赫然出剑,身法之快,剑法之准,完全就是奔着百顺侯的要害之处。百顺侯凝聚内力,手中断月戟挡下曾凡的剑。剑戟交辉,寒光无形,日月失色,凌凌杀气,无人不觉,剑影无形,戟势沉稳,往来之间,亦见生死,众江湖人不由地惊叹此二人武功真的可以在江湖上立于不败之地了,转眼之间二人已过几十招。

曾凡心中道:“我听说过百顺侯这号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好,老子这几日的气还没出干净,现在全送给你了。”想罢,他的剑势只强不弱,刚劲霸道的内力由剑身传递直逼百顺侯。

百顺侯额头上隐隐渗出汗珠,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百顺侯要保的人一定不会是明天的皇帝,因为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太孤单,想凭一己之力战天下群雄,若非武功盖世那就是疯子。

曾凡看见百顺侯渗出的汗珠,道:“你小子,果然是在苦撑,今日必是你的死期,只要杀了你威震群豪,我就有了三成胜算。”

百顺侯冷冷地说道:“三成胜算?庙堂之事岂容你们这群杂人插手。”

曾凡道:“好,说得好,可是你们白家不也是从杂人一跃为王的吗?我们又有什么不可以?”

百顺侯道:“白家除暴君行天道,乃正义之师。”

曾凡冷笑道:“我们现在就是在行天道,白依山杀太子谋皇位不就是做乱吗?何来行天道之说?既然根源都是错的,任由这个错误的行为发展下去变成人们认可的道理时,这个道理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百顺侯道:“你的问题太多,还是自己思考吧。”

百顺侯现在很累,他想休息,但是曾凡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百顺侯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台阶之下的面具黑衣人展开轻功,飞步直上,殿下的人都满是疑惑的看着那黑衣人,面具黑衣人步履迅捷、身轻如燕,众多江湖高手见之不免赞叹道:“好俊的轻功身法。”

眨眼之间已站到百顺侯、曾凡交手的一旁,左手按剑鞘,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剑柄轻轻一带,剑离鞘而出,青光乍现,几下翻转,长剑直穿二人中间。

殿下的白长风看了不免吃惊不已,道:“世间竟还有此等出剑之法,看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赵凌希道:“是用剑的高手。”

百顺侯、曾凡赶忙各自分开,此时,面具黑衣人已经来到他们中间,右手接住了剑,横剑一挥,翻然斩向曾凡,曾凡竖剑一档,却被那人的内力震飞出去。

此一剑在任何人眼里都好像是普通的一剑,但是他带给人的气势却大不一样,有的人只有剑势,而他是真正的气势,独问苍茫天下,谁与我寒霜争锋。

有的人练剑,可能已经达到剑就是人,人就是剑的境界,而他却让人感觉不到这一点,好像剑非剑,人非人,人非剑,剑非人,若是能够形容,两个字即可“自然”,丝毫不做作。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够让别人认为他做的很自然,那这个人的境界一定不一般,‘自然’可以演,演过后虽有巧夺天工之妙但还是有了雕刻的痕迹,终究算不得完美。

白长风随余彦臣练剑多年,风剑之术已成为他的生命,流淌在他的血液中,烙印在他的生命中,与他融为一体,他同样也感受到了这股气势,低声道:“这样的气势师傅曾展露过,此人可与师傅媲美,这江湖真是藏龙卧虎,终究是我见识浅了,有朝一日能与此人较量一下武功可能会对我武学剑法大有脾益。”

赵凌希道:“他的武功的确能与余老头儿相提并论。”

龙凉思在心中感慨:“放眼江湖,如此剑势可真想让人与之较量一番。”

陆伯涛在远处望向这边心中想道:“原来真正的高手永远不会迟来也不会早到。”

澧州侯白若霄不喜欢武功,但是他此时看见面具黑衣的出手也不由地赞叹道:“好俊的手法。”

在场的江湖人都被面具黑衣人刚才的出剑所震撼。

曾凡落了下去,面具黑衣人先是收剑而立,然后施展轻功一下跟了下去,而百顺侯则静静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座石雕,因为此时他动不得,重伤在身又经一番猛战气血翻涌,脉象紊乱,内力在体内不受控制,他只要稍微一动一定会口吐鲜血,此时他只有静,凝神聚气慢慢调息,他知道若非黑衣人突然出手,他今日必死在曾凡的剑下。他心中只有两个字:“天意。”

曾凡飞落到台阶的中间位置上,面具黑衣人也来到曾凡的面前,剑与剑的交锋,若说曾凡手中的剑如龙,那面具黑衣人手中的剑就是缠龙链;若说曾凡手中的剑如虎,那面具黑衣人手中的剑就是困虎牢;若说曾凡手中的剑如鹰,那面具黑衣人手中的剑就是射雕弓。

曾凡的剑法在面具黑衣人面前似乎处处都是破绽,曾凡心中道:“该死,老子练剑几十载,剑法可以说已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就算在江湖之上也可立于不败之地,怎么今日出来这么个怪人,我的剑法处处被他的剑法限制,就像困住了手脚却还拼命狂跑,如何跑得顺畅。”

面具人的剑法不但封住了他的剑,也已经在他身上留了好几道剑伤不过都不致命。

陆伯涛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想道:“此人的剑法和那夜黑衣人的剑法很相似,莫非……”他没有在想下去,因为最后的答案不用去想也知道了。

面具黑衣人一剑荡伤曾凡的手腕,剑身又如一条鞭子一样抽在他的手上,如果此剑不像鞭子一样,那他的手已经不会长在他身上了,曾凡的剑脱手,他想逃但是周围的去路似乎已经被面具黑衣人封死,剑影如网,他是网中的鱼,挣脱不开,因为他一定没有他的剑快。

面具黑衣人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起身一脚将他踹了下去,杀人诛心,尤其是对一个很狂妄的人,一脚将他在众江湖高手面前踹下去,倒不如一剑杀了他,至少死在高手手中并不会感到羞耻。

莫雨愁、许翥二人起身凌空将他接住,曾凡气急败坏的复坐于马上不再吭声,因为他想看看此人究竟是谁。

曾凡道:“阁下哪里来?”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充足的内力却将声音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在场的人心中道:“看来此人并未伤及根本,内力依然很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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