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被合上的最后一刻,楚画看见贺立川推门进了书房。
她停下手中夹菜的动作,檀木筷子在她手里千斤重。
贺云庭找他谈什么,没人比楚画更清楚。
书房。
贺立川坐在父亲对面,双腿交叠,一条胳膊散漫地倚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松散地夹着支烟。
表情玩世不恭。
“叫我上来看你这张臭脸?没兴趣。”
贺云庭忍,自己生的混蛋儿子,怪不得别人。
“你跟楚画尽快把婚离了,多给她点补偿就是。”
“我离个婚你倒是挺激动,要不要组个团,一起离。”
贺立川抽口烟,懒懒吐口烟圈。
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贺云庭气的扶额,他就是有这个姑且算本事吧!
贺立川从书房出来,眼神划过楚画一瞬,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双手抄在裤兜跟她擦肩而过。
楚画捏住门把手,指节发白。
只有她知道贺立川骨子里有多薄情寡性。
婚后贺立川从来不带她出席任何大型场合,以至于结婚三年只有少数关系好的几家人见过他。
婚礼第二天他压住所有媒体,禁止发新娘子照片。
迄今为止,网上见不到一张她的正面照。
她这个贺太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堪称最神秘的豪门阔太。
他不说,楚画也没问。
也不用问,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他太太吧。
他们结婚走的本就不是两厢情愿的正常流程。
楚画关上小客厅的门,两扇厚实的木门把外面推杯换盏的喧闹和这里的寂静隔成两个世界。
婆婆沈秋澜稍后推门进来,一身墨绿色改良版中式礼服,端庄典雅。
五十好几的人看起来四十出头,肤白貌美,挡不住的风华绝代。
贺立川的眉眼跟她很像。
“妈。”楚画放下碗筷帮婆婆续上茶。
“小画,这是妈给你的生日礼物,拿着!”沈秋澜从手包里拿出来一个小首饰盒塞到楚画手里。
昨天想着小两口可能会一起过生日,她就没去打扰他们。
楚画握着手里的礼物,嘴角浮出一点笑意,“谢谢妈。”
她跟公公的生日只相差一天,从她嫁进贺家开始,沈秋澜每年都记得她的生日,处处护着她。
这是她在贺家唯一感受到的温暖。
跟公公截然相反的是,婆婆极力撮合她和贺立川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生怕他们离婚。
沈秋澜去招待宾客,这里只剩下楚画一个人。
她小口喝着碗里的汤,带着忧愁的双眼闪过一丝坚定。
离婚的事,她要主动跟贺立川谈。尽快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