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好像心情不好,我中午上去看她眼睛红红的。”
兰姐说完转身去挂手里的衣服和领带。
贺立川深褐色的眸底藏着意味不明的情感。他解开衬衫三颗纽扣,在餐桌前坐下。
兰姐不声不响摆好饭菜,“我再去叫少夫人下来吃饭!”
贺立川垂着眼眸,似是不在意她说的话,拿起汤勺优雅喝汤。
过了一会儿,楚画跟着兰姐下来,刚坐下,贺立川有些不耐烦地放下汤勺。
高档骨瓷汤勺碰到同样质地的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甩脸子给谁看?这个家我还不能待了?”
楚画拿起筷子,慢慢吃菜,不咸不淡道,“不想待可以不待,这儿不是什么家,你也不配有家。”
这应该是楚画一次性跟贺立川说话最多的一次。
除了刚结婚那一个月。
兰姐急的赶紧扯楚画衣服。前几天总劝她男人要哄,不能呛。
她总不当回事。
贺立川身体往椅背上靠,深褐色的眸子懒散地盯着对面的人,嘴角的笑带着嘲讽意味,“这是赶我走?”
璀璨的水晶灯下,他本就无可挑剔的五官越发像尊艺术品,质地考究的衬衫看起来更显他的贵气。
半露的锁骨很欲。
“是,”楚画始终垂着眼皮不看他,嘴里细碎地嚼着米饭,“兰姐,家里有螃蟹吗?”
“额,有,我去蒸!”
很快,一大盘子红彤彤的螃蟹端上来。
“都给他。”楚画抬起眼皮,示意兰姐螃蟹往对面挪。
那么喜欢叫别人螃蟹,撑死算了。
兰姐挺开心的,她的宝贝少夫人可算听回劝。马上戴上手套开始剥螃蟹。
“大少爷,您多吃点,小两口过日子就该这样,相互包容,相互关心。”
贺立川哂笑,起身上楼。
兰姐愣在原地,手里还捏着螃蟹腿,看看一脸淡然的楚画,“大少爷他……”
“生理期,别理他。”楚画放下碗筷上楼。
兰姐又是一愣,看着一左一右上楼的小两口,把剥好的蟹肉喂进自己嘴里。
“男人也有生理期?那要怎么解决?”
话说,最近大少爷回家的频率有点高啊!兰姐替小两口着急,总这么冷战,日子咋过?
贺立川进了书房,楚画过来敲门。
“进。”
“我们谈谈,有些事情是时候解决了。”楚画站在书房门口,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捏的很松。
她已经丢掉那些幻想,扔下那荒唐的三年。
没关系,她还年轻,三年而已,就当渡了场劫。
“出去。”贺立川的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语气听起来很不悦,“我很忙,贺太太。”
楚画听的出来贺太太三个字充满讽刺意味。
是啊,她这个贺太太的身份像鬼魂,每年等着他回来三次,每次像扫墓。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记起来自己已婚。
楚画关上书房门,轻叹口气,打算回卧室等他。
离婚的事情也该解决了。
等着等着,楚画扛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贺立川从背后抱着她,像刚结婚的那一月一样,温柔地吻她脖子。
梦境太真实,楚画能清晰的感觉到贺立川的粗砺大手在她腰间游走,后背隔着轻薄的睡衣,他腹肌的纹理,身体的温度,以及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木质调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