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川邪魅一笑,眼睛扫过她微微出汗的额头,“卖身。”
“啊?”
“不然你拿什么赔?一个亿!”贺立川手指随意点着交叠的大腿,慵懒松散。
楚画抬起头,看着窗外迅速后移的街景,心口钝痛。
当初替妹妹嫁给他不就是卖身还债,他在讽刺她。
离婚的事情也该说出口了。
“贺立川,我们……”
“停车!”贺立川突然不耐烦地对着老周喊。
“是,大少爷。”
车子停在路边,贺立川推门下车,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抽。
楚画转头看着车窗上他的后背,脑子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曾经趴在那里的感觉。
那时他每天抱她下楼,背她上楼,逗她说不一样姿势才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会故意问羞涩内敛的她哪个姿势更舒服,不说就不给。
还会逼她叫老公,不叫就不停。
楚画猛的摇头,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我成拳,指甲嵌入掌心,迫使自己忘掉这些。
贺立川抽完烟开门上车,“开车。”
车子到了贺家。
楚画下车,怀里抱着一个亿的尸体跟在贺立川身后。
“走那么慢,能少赔一块钱?”
楚画抬眼瞪他背影,小声嘀咕,“你没责任吗,懂都不懂拿手敲……”
贺立川突然突然回头,她赶紧闭紧嘴巴。
“你在怪我?”
“没有。”楚画摇头,瞪着两颗像泡在水银里的黑珍珠似的眼珠子,“你听错了。”
嘴巴毒,耳朵还灵,什么物种!
贺立川双手抄在西裤兜里,转回头的瞬间似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老周。
“少夫人,东西给我拿吧!”老周从楚画手上接过盒子。
她没拒绝,赶紧给他。
一个亿的债抱在怀里,心情比抱自己的骨灰盒都沉重。
一楼客厅,沈秋澜见到进门的楚画,放下手中的茶,直接越过贺立川过去拉着她的手。
“小画,你可算回来了,总不来看妈!”
“妈,我这不是来了嘛!”
楚画平时非必要不会回来,一来惧怕公公,二来跟贺立川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不好意思面对把她当女儿的婆婆。
“楚大师,别忘了正事。”
贺立川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手上把玩着婚戒,脸上笑的很混蛋。
一句提醒把楚画弄得面红耳赤,垂着脑袋不敢看对面的贺云庭,讷讷地喊了一声。
“爸。”
贺立川嘴倒是快,“尸体拿过来!”
“什么尸体?乱说!”沈秋澜一惊,对着儿子呸呸呸。
老周耷拉着老脸抱着盒子进来,往茶几上一放。
贺云庭一看自己的宝贝成了一堆渣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像要下雨的乌云。
楚画下意识往婆婆身边躲了一下,像个犯了错害怕挨打,急着找救星的小孩子。
“不怕,小画,东西不是拿去重新修了?”沈秋澜搂住楚画肩膀问。
“可又被你儿媳妇摔坏咯!”贺立川接话。
鸭脖子吃多了,爱接话。
楚画红着脸不吭声,恨不得拿起地上的垃圾桶套他头上。
贺云庭怒气更盛,盯着楚画,本身气势就足,一生气身上的压迫感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