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川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博古架,笑的挺无赖,“想让我婚姻状态那栏填丧偶,背上克妻的锅,怎么那么恶毒?”
要说男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楚画放下手里的工具,摘下手套丢到一边,抬起清冷澄澈的杏核眼,“不,是我克夫,已经丧夫三年,都满孝了。”
见他比还没见自己大姨妈次数多,还没大姨妈准时。
“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尖酸刻薄?”
贺立川歪着脑袋睨她,眉间轻蹙,“那我是什么?”
“鬼魂,鬼丈夫。”楚画伸手从旁边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比脸两个大的专业书,气定神闲地翻开。
把一旁的人当空气。
然后听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贺立川的脸比兰姐早上买的黑鱼都黑,噔噔下楼,抓起挂好的西装外套,换鞋。
兰姐看出来不对劲,壮着胆子问,“又吵架了?大少爷你让让大少奶奶,她挺……”
“砰!
巨大的关门声把兰姐吓得一惊,嘴里接着刚才的话“不容易的……”
她搞不懂小两口,刚结婚那会儿好的蜜里调油,每天她都不敢在家,怕碍事。
几次回来的不是时候,看了不该看的,被贺立川放了长假。
等再次接到他的电话回来,家里只剩楚画一个人,每天下班不说话不吃饭,整个人变的更加忧郁清冷。
前后也不过一个月,发生了什么?她不敢问,楚画也从来不说。
只是从那以后贺立川极少回来,一回来两人就会吵架,次次都是不欢而散。
老周在车里看到贺立川出来,马上下车,打开车门,“大少爷!”
贺立川松开一直握着的右手,扔出一朵带刺的粉月季砸在地上,侧身坐进车里。
“大少爷,去公司?”老周问。
贺立川眯着眸子,靠在真皮座椅上抽烟,吐出的烟圈萦绕在宽敞的车厢。
“回贺家,讨债。”
老周后脖子一凉,心里有数了,默默启动车子往贺家老宅开。
这几年,每次从云水湾出来,只要是冷着脸,贺立川一定会回贺家,雷打不动。
贺家。
贺立川从劳斯莱斯上下,边走边脱掉西装外套,穿过花园,进入客厅,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
意大利皮鞋的牛筋底跟实木楼梯碰撞发出哒哒声。
贺立川上了二楼,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正看书的贺云庭吓了一跳,抬头摘掉老花镜,“又抽什么疯?”
又不是第一次被儿子踹门,贺云庭已经习惯了,可好歹自己是老子,不要面子的?
贺立川这时不慌不忙地往沙发上一坐,叠起两条大长腿,两条胳膊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嘴角勾起,笑的让人发毛。
“鸿耀跟泰岳的合作我不同意。”
泰岳是最近几年突然冒出来的做新能源的公司,实力一般,据说老板是从海外回归到本土的新贵。
跟鸿耀的合作是贺云庭一手促成的。
“为什么?”
贺云庭合上书,神情有一瞬间的紧张,但转瞬即逝,“合作已经谈到最后环节。”
贺立川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着,抽一口,笑的挺混“我是总裁我乐意!”
他把整支烟按进烟缸,从鼻孔吐出烟雾,起身,双手插在裤兜出去。
挺得意。
贺立川出了书房漫不经心地下楼。
沈秋澜闻讯从外面赶回来,踩着高跟鞋往楼梯这儿跑。
“别急,你老公还活着呢。”贺立川嬉皮笑脸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沈秋澜拍拍胸口,摘掉旗袍外面的披肩,跟着儿子坐下。
“立川,你今儿跟妈说句实话,你爸到底怎么惹到你了?”
“以前不是好好的?自从三年前你跟小画结完婚,你怎么就把他当仇人呢?他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