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缓缓开口,“关于那件三彩俑被损坏我略有耳闻,鸿耀贺总亲口说明是他失手损坏的,跟楚画无关。以后不要再议论此事。”
他这番不真实的说明算得上出色的危机公关话术,在场所有人包括刘岩都点头。
他们心中的楚画果然是绝无败绩,从不失手。
何欢嬉皮笑脸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苗艺,极度舒适。
楚画看了一眼贺琛,礼貌性地点了下头,低头看面前的资料。
她比谁都清楚贺琛这是在帮她解围,太阳能从西边出来,贺立川却不可能那么说。
巴不得她倒霉,外表那么光鲜,内心又坏又无情。
贺琛见过新团队之后离开了会议室,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刘岩组织技术人员开学术讨论会。
下午下班时间,贺琛的秘书过来通知大家,贺总今晚给他们接风。
何欢最兴奋,挽着楚画感叹,“我去,财神爷是不是姓贺,怎么他们家的男人都是又帅又有钱?”
“嗯呢,要不你也改姓贺,沾沾财气。”楚画被她缠住一条胳膊,困难地收拾保温饭盒。
刘岩过来叫她,“小楚,车在门口等着。”
“好的老师,马上到。”楚画收拾好东西,跟何欢到修复中心大门口。
刘岩这个级别有司机和专车,他从车窗里面冲楚画招手。何欢识趣跟其他人去打车。
楚画往刘岩那边走,贺琛的车开了过来,他在后排,窗户下来一半,探出头客气地问,“上车吗?”
“不了,贺总,我坐老师的车。”楚画同样客气地点头,退到一边让路。
“好,一会儿见。”贺琛彬彬有礼的收回头,关闭车窗。车子缓缓从楚画面前滑过。
她打开车门上了刘岩的车。
贺立川拒绝带她参加一切公开场合,她跟贺琛只有在每次家庭聚会上能见到。
聚餐地点在云居。
何欢和其他同事很兴奋,云居这种高级场所,他们的荷包平时可消费不起。
碍于老板贺琛在场,大家还是有些放不开。
楚画性子平和,这几年更是越发清冷,一个人低头吃菜。
贺琛没什么架子,白天穿的墨色西装脱掉,穿着深灰色衬衫,静静喝酒,偶尔跟刘岩聊上几句。
晚饭吃到十点多,其他同事打车离开。刘岩喝了酒,楚画跟在身边,司机扶着他上车。
“老师,早点回去休息。”楚画弯腰在车窗边跟刘岩告别,看着车子离开。
她抬手招呼不远处的出租车。
贺琛的车子先一步停在路边,“上车,顺路送你回云水湾。”
楚画记得贺琛家在城南,从这儿回去确实经过云水湾。
她没拒绝,有顺风车坐挺方便的。
车上楚画一直看着窗外的夜景,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到那个崩溃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夜,她光着脚追出去,街上粗粝的水泥地刺的她脚底生疼,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豪车离开。
生生挖走她的整颗心,鲜血淋漓。
那双薄情冷漠的眼睛折磨了她三年。午夜梦回,枕头总是湿的。
“到地方了。”贺琛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