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婚礼当天拍的,她一身红色敬酒服,面色清冷拘谨。
贺立川身穿墨色西装礼服,气宇轩昂,俊朗的脸上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自信慵懒,嘴角挂着散漫地笑。
楚画坐在床沿,目光落到手心装符咒的黄色小袋子上。
就是大罗神仙,月老下凡都撮合不了她跟贺立川,何况是枚小小的符咒。
她随手把它扔进床头柜抽屉,掀开被子躺下,有种熟悉的舒适感。
楚画坐起来掀开铺被,来回摸床垫,发现这里的床跟云水湾主卧里的一样。
她坐起来翻找一遍,也是没看到任何品牌logo,是跟那张床一起买的?
楚画铺好被子重新躺好,回笼觉睡的很香,一直睡到保姆上去叫她吃午饭。
从楼上下来饭菜已经摆好,贺云庭坐在主位面无表情,沈秋澜笑眯眯地跟她招手,“小画,快过来!”
楚画嗯一声,过去在自己固定的位置坐下,不太敢直视贺云庭,“爸。”
“吃饭。”贺云庭本身气质就严肃,不苟言笑的时候不怒自威,楚画低着头拘谨地捏住筷子。
贺立川不在身边坐着,好像贺云庭身上的压迫感更重,楚画挺怕的。
沈秋澜柳眉倒竖,右手的筷子轻轻嗑下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云庭,你摆张臭脸给谁看?我跟小画欠你钱?”
贺云庭:“···”
他也不是今天才长这张脸的,几十年都这样。
“吃你的,不满意我这张脸也没办法,将就看吧。”贺云庭跟沈秋澜说话的语气随意很多。拿起筷子吃菜。
沈秋澜换公筷给楚画夹菜,距离太远不得不微微站起来一点。贺云庭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来着,没说。
可能是想起什么。
“妈,你也吃,光顾着给我夹。”楚画抬起头看沈秋澜时,整个人轻松自在。
沈秋澜干脆站起来盛汤,绕过桌子去放到楚画身边,“妈看你结婚这几年是越来越瘦,胳膊腿儿跟筷子似的,要多吃饭!”
楚画仰头看着婆婆轻笑,晃晃拿筷子的手腕,“妈,哪有这么粗的筷子?巨人用的吗?”
“唉,立川这个混账东西不会心疼媳妇儿。”沈秋澜拍拍楚画肩膀,从贺云庭身后回去坐下,蹙着眉毛,闷闷不乐地吃菜。
楚画看看婆婆,低下头用汤勺轻轻搅动碗里的汤,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世上没有不会心疼人的男人,只是心疼的那个人不再是她而已。
楚画想起那一个月体贴温柔的贺立川,恍惚间觉得那是自己的幻想。
他抱她上楼,背她下楼,有时候把她折腾狠了,澡都是他帮她洗。
生理期那几天整夜拿手捂着她小肚子,抱在怀里睡。她腰疼时拿热水袋给她敷,给她按摩····
“吃完饭到我书房。”
贺云庭的声音打断楚画飞出去老远的思绪,她手上的汤勺停下,点头,“知道了,爸。”
去干什么她心知肚明。
沈秋澜白了丈夫一眼,给他夹筷子菜,“有什么要问的慢慢问,别吓到孩子。有小画这样的儿媳妇多好。”
她猜应该是问些文物鉴定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前贺云庭遇到拿不准的也会问问楚画的意见。
沈秋澜总说贺云庭应该付咨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