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端出来四菜一汤。
清蒸鲈鱼,贺立川嫌鱼躺的姿势恶心,倒他胃口。西兰花炒虾仁他说连虾都对他撅屁股,是故意跟他作对。装汤的砂锅像骨灰罐是诅咒他。牛肉被嫌弃的原因是属牛的是他贵人,杀他贵人是克他。
最后拍下筷子陈词总结,“我贺立川破产了,只配吃四菜一汤?”
兰姐此刻已经耷拉着脑袋蹲在厨房,大气不敢出。
大少爷是在外面吃炸药了回来的吗?
简直了!
楚画无语地摇头,站起来叹口气,“贺立川,你真是有大病!”
她扶着酸疼的后腰上楼,进次卧,门摔的震天动地。
又是一个睡不踏实的夜,第二天一早楚画像只霜打的茄子去上班。
修复中心周一例会,贺琛象征性到场讲了几句场面话,下面响起热烈掌声。
苗艺双手交叉撑住下巴,故作惊讶,“呀!楚大师,贺总讲话这么重要,你一直打哈欠,不太好吧!”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楚画身上。何欢瞪苗艺,偷偷跟她挥拳头警告。
刘岩语重心长的看着楚画,“小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只是有点睡眠不足。”楚画摆摆手,习惯性挺直后背,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刘岩放心地点了点头。
苗艺翻个白眼,声音不大不小,“一个留守妇女夜生活挺丰富,难搞哦!”
这话是什么恶毒用心,大家都听的出来。
碍于开会这种严肃场合,何欢憋住火,忍无可忍悄悄低头往苗艺水杯里丢了一小撮铅笔屑。
楚画倒是淡定地喝水,不是怕她,而是不屑于在这个场合跟苗艺那种狭隘的人做无谓争辩。
费精神,掉身份。
当着贺琛的面,团队成员开这种低俗玩笑,刘岩大为光火,拿钢笔冒点桌面,一脸愠怒地瞪着苗艺,“这儿不是茶馆咖啡厅,成何体统!”
苗艺立刻闭紧嘴巴,低头喝了口水,微微皱眉。
贺琛今天穿的是套藏南色西装,里面搭配浅色衬衫,稳重但不老气。他的五官没有贺立川精致俊美,反而给人一种安宁温厚的感觉。
他对刘岩管理团队的方式持尊重态度,风度翩翩地起身,“我还有事,下面的工作有刘老主持。”
“贺总慢走!”苗艺第一个喊出来。
何欢小声骂她一句马屁精,看到刘岩的脸色立刻闭嘴,一本正经开会。
“言归正传,这周的工作重点是修复一件宋代汝窑水盂残残件。汝窑不用我普及,大家早就烂熟于心。修复难度更不用说,何欢。”刘岩戴上眼镜看向会议室大屏幕。
何欢已经投好屏,所有技术人员看到上面碎成大五片的汝窑残片一阵唏嘘惋惜。
这种全世界存世量不足百件且大部分都藏于世界各大博物馆的绝世精品。就算是残器能那也是宝贝。
大家激动的同时更多的是惋惜,每个人面前的资料显示这本来是件传世完整器,前几天刚被损坏。
“这是哪个大傻叉干的?”何欢捅下楚画冷不丁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