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画穿过华丽的会所大厅,外面还在下雨,璀璨的霓虹灯映的会所门口亮如白昼。
见到她出来,贺立川那辆黑色劳莱斯恰到好处地开过来,停在面前。
老周去送戴佳霖她们,现在是贺立川的另一个司机,楚画见过几次。
“贺总,少夫人!”司机下车拉开后排车门,目光看向楚画身后。
她先坐进去,自觉挪到另一侧靠窗位置看窗外。
贺立川上车后,抬手看眼腕上的名表,没抬头,“去医院。”
“好的贺总。”
楚画转过头看着他,想起刚才贺清扬的话,脸上冰冰凉凉,“做什么?”
“看脑子。”贺立川转过脸,微微歪着头跟她对视,眼角扬了扬,表情戏谑。
楚画移开眼神看前面,嘴里嘀咕,“有病!”
说他该看看脑子马上要去医院,什么时候这么听她话了?
贺立川夸张地点下头,语气很欠,“有道理,所以得去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楚画有时候觉得跟他讲话脑子像被大车碾压,疼。刚才撞到的位置更疼了。
剩下的时间她用右手垫着后脑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司机叫了声,“少夫人,到地方了。”
楚画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门诊大楼四个红色大字亮着灯,格外醒目。
雨已经停了,贺立川已经从另一边下车,正在扣西装纽扣,回头对着刚下车一脸懵的楚画说:“反应都迟钝了,看来伤的不轻。”
楚画这下明白了带她来医院的目的。
她跟在贺立川身边进门诊大楼,穿过中间的连廊到急诊。
晚上看病人没有白天多,却都比白天急。
几个人围着个捂着头满脸是血的伤者,慌慌张张从楚画身边跑过去。
伤者的另只手碰到她右边胳膊,立刻在她白色衬衣袖子上留下一大块血迹。
楚画低头看了一眼,眨了下眼睛又看到白色地砖上一滴滴连成串的血,眼前一阵眩晕,身体发软,下意识扶着额头。
“贺立川,有血···”
她有晕血的毛病。
走在左侧的贺立川回头瞟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伸出右臂穿过她腋下扶住她。
楚画觉得身体有了支撑,闭着眼睛调整呼吸。
大约一分钟之后眩晕无力的症状消失。她抬起头要睁开眼睛。
“等会儿,还想再晕一次?”
听到贺立川的提醒,她继续闭着眼睛,感觉人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和贺立川已经在一间诊室,他抽回手臂,楚画马上站好。
对面的医生看着电脑写病历,例行公事问,“坐,哪儿不舒服?”
楚画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撞到头了。”
医生这才抬起头,伸出双手从楚画头顶往下摸,“哪儿?”
楚画低着头指被撞的位置。
医生拨开头发随意看一眼,“撞什么东西上了?”
“茶几。”楚画埋着头回话。
医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贺立川一眼,怀疑他家暴。
“先做个脑部CT。”
楚画拿着单子去排号,贺立川跟在后面一直拿着个手机。
可能是系统故障,前面的都显示过号,候诊大屏幕马上在叫楚画的名字。那些过号的立刻又恢复正常。
刚刚开始议论纷纷的患者马上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