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顺水推舟,让那个小丫头搬回忠勇侯府去。如此即便皇帝真的顾忌他们两个的那就流言蜚语,然则他已经放人了,陛下也是无法再提及发难了。
“言之有理,还是你思虑周全啊!”夜正渊抚须而笑,笑声中气十足十分爽朗。
只是地上,夜清廷却是暗咬银牙。父皇疼爱皇子,是位慈父,因此还多被臣子弹劾要严苛以待,才能培养出栋梁之才。如此性情的父皇更是对他这个太子钟爱有加,极少会如现在这般,言辞厉色,端起天子之架。
如今,顾岂面前他这般扫他的面子,要他堂堂太子情何以堪?
“顾岂还没回来吗?”上官璇在院中的躺椅上摊作了一滩水一般,悠闲得很。
檀香在一旁拿了把蒲扇驱着蚊虫,缓缓的摇着小脑袋。她也是很为自家小姐发愁,毕竟堂堂官小姐,任是谁家的女儿都没有她这般行不端坐不直躺还还如此“销魂”的了!
上官璇却是没空理会檀香这小丫头心里的小九九,她只知道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的玉牌不见了!咳咳准确的说,应该是李毓朗的那块玉牌,不见了!
今早从山洞回来后,便不再身上,她绑的甚紧,不可能自己断掉,除非除非有人故意拆了去。
她想起来了!上一次在前厅他就一直盯着那玉牌看,目不转睛的,想必!定然是他趁自己昨晚没有防备就拆了去!她就知道那块玉牌定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连顾岂这厮都那么想方设法的拿去。那就更不能给他了!
越想越愤然!虽然她吧,这些时日里在他院中白吃白住,花销肯定不菲。但是一码归一码,那玉牌是她的,她定然不能给他!
“砰砰砰”院门外传来一阵击打声。时而沉闷,时而又迅猛,应是打斗的声音了!
“小姐,怎么回事?奴婢去叫人来!”檀香的声音中夹着颤音,没有想到这顾世子的墨竹居也会有不法之徒。这崇安王府的府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偏巧,这世子又进宫去了
红砖青瓦之上少年衣袂飘飘“哈哈,小爷的身手厉害吧?”他今日穿着一身劲装,仍然是绛紫色配着银白的花纹。袖口和小腿处都被同色的锦带缠紧,干净利落。就连之前随意缠在脑后的墨发今日也被高高束起吊在发顶。一扫之前纨绔公子的形象,今日这一变化,倒更能看出他少将军的风采了。
“李毓朗?”上官璇惊呼出声来,本就没想过他会真的闯进这顾岂的墨竹居。今日见找他不知是惊还是喜。
“怎么?想小爷了没有?”他足尖轻点,腾身飞掠而下,仅是一瞬便从墙头来到了她身边。
“少贫嘴!你今日怎么这番打扮?”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一个纨绔公子穿上了劲装也能像是个以一挡百的勇士。
“怎么?小爷穿这样,是不是被小爷深深地迷住了?”他嘚瑟的原地打了一个转,上官璇这才看清,他脑后的墨发是由一条绣功精湛的绑带固定的。长长的飘带随着少年转动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紫色的弧线。
其实李毓朗虽然从小习武,又跟在护国将军身边在军营长大却难得的生的十分秀气。就比如现在,上官璇瞧着转动的少年,竟然会有一丝荡漾。他有这一双澄澈的双眼,是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中,见到的唯一一双最澄澈的眼睛。没有杂质,就仿佛孩童的眼睛。
仅仅是因着这一双眼睛,就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好感,当然包括上官璇。只是如果他没有说这么臭屁的话,或许上官璇还能跟他再和颜悦色一些。所以,对于某人的自恋,她只能无语的回之一大大的白眼。
“嗨!小爷本还当这墨竹居有多难闯呢!所以才特意换上了一身劲装,也好方便和顾世子切磋切磋武艺。真不巧啊!看来顾世子他,人不在!”
檀香一阵惊悚,这这位瘟神怎么来了?她家小姐啊!真是命苦,前前后后这究竟是招惹了多少是非啊!
“哎呦!”只听哐当一声,像是某一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的那块墙底下多出一褐色身影。他正摔了个狗啃泥,右手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苦哈哈着一张脸。
李毓朗不自觉拍额暗骂,这个小五!实在是丢他这个主子的脸!
抬头看去,不远处自家爷正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小五顿时一阵委屈。爷这一身劲装还不是因为穿在身上比较轻便,如此以备逃跑时的不时之需。他这个做手下的都为他感到羞耻!
“咳咳你还不过来!”李毓朗尴尬地清咳,虽然他的亮相十分帅气,但是小五这么一摔实在是让他很没面子好不好?
小五扁扁嘴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颠颠的跑去自家爷身边站着。
“如果你是来拿回那块玉牌的话,那么很抱歉,我还不能给你”且不说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了,虽然知道很可能在顾岂那狐狸那里,却也是不能确定的。就是她现在有,她也不会愿意轻易就还给他。
“那便在你那里再多放几日也无妨,只不过你莫不是为了再多见小爷几回才刻意扣下不还给小爷的吧?”原本听着前半句她还感动于他的体贴,只是果然后半句又开始了那臭屁自恋的调调。
她已经不打算再跟他计较了,即便是计较他恐是也改变不了这自恋的毛病。
“其实我并非崇安王府的小姐,而是忠勇侯府的上官璇。”一来二去,他们相处的也算熟悉了,抛开他自恋臭屁的性格不说,她倒是还挺喜欢他这个人。交个朋友也不错,所以她不打算再瞒他。
只是他却仿佛并不惊讶,唇角漾起一抹笑意,如沐春风“你愿意说实话,小爷很是欢喜!”她愿意亲口告诉他,说明还是对他有好感的。
“你早就知道?”感情她沾沾自喜以为把人给耍了,到头来,反而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