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阴谋终于得逞，光辉国际最终以极低价格易手飞虎集团。当日，黄飞虎便召集光辉国际管理层训话：“你们这些人都是凌正峰的良臣旧爱，凌总宁愿降价出售公司，也要要求我不能主动解雇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不得说凌总是一个好人啊，可惜！这个时代好人值几分钱？”，“你们凌总的失败就在儿女情长、心慈手软。做企业不是做慈善，每个人需要面对现实，公司就是冷血和不讲情面的地方。同样，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从今天开始我黄飞虎就是这里的主人，你们就要遵守飞虎集团的规范和价值，尤其你们中间那些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人，更要按我的规矩办事”说完，特意将眼光扫向了程力成一眼，眼光里不仅是一份得意，更是一份挑衅。

“凌总是什么样人大家都清楚，你自己是什么样人你自己清楚，你用卑鄙手段窃取了光辉国际，迟早要遭到报应。我程力成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程力成说完转身就走。“等等，还有我们”程力成回头一看是彭小艺和销王战队五虎将。“你们怎么也都要走”程力成问“我们怎么会在这种人渣手下继续做事”六人齐声说道。“除了彭小艺，其它你们几个谁都不允许走，都是有家有小的人别冲动”程力成对其余五人说道。“彭小艺，我们走”说完，拉上彭小艺走出了公司。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程力成边走边问彭小艺。“我还是继续回到老本行，做个既轻松又捞钱的采购经理有什么不好”彭小艺已然看穿世态：“去他妈的追求、理想啊、挑战，人终其一生折腾到最后还不是不得不面对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事实，与其那样还不如早点认清形势自甘做个凡夫俗子吧”

“这样也好，但是我们不要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改变的理想和初心，当下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未来积蓄力量”程力成说道。“不用给我上课啦，说说你自己怎么办吧”彭小艺反问。“天生我才必有用，世界这么大还容不下我程力成”程力成信心满满的说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未来在哪里，对程力成来说前路依然漆黑一片。

第二天早晨，程力成依然习惯性早早起了床、下意识的驾车往公司方向驶去，他远远的就能看到那栋代表着这座城市辉煌与荣耀的地标建筑，那扇他经常凭栏而伫的玻璃窗依然在阳光下熠熠放光，他仿佛又站在那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苍茫大地。而如今已是物似人非，程力成摇了摇头、一脚踩向着油门，车子轰鸣起来，朝着前方疾驶，可是前方又在哪里。

“程先生，如果你考虑清楚的话，我们可以给您年薪百万”德尔斐公司的人事总监约程力成咖啡厅相见，并开出了优厚条件。“对不起，非常感谢您开出的条件，但是这个工作我不能接受，虽然我痛恨黄飞虎的为人，但是做为一名职业经理人，我不能不遵守我的职业操守将商业秘密透露给你们”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真是迂腐”人事总监叹了叹气，摇了摇头。

几日之后，程力成和彭小艺咖啡厅会面。他们依然一人一杯美式咖啡。“又是美式啊”彭小艺笑笑说。“人生无趣，不如咖啡，底色本苦，滋味自来嘛”程力成也笑道。“这不似若：‘未曾清贫难做人啊’”彭小艺回应道。“你现在怎么样？”程力成问。“照理说呢，我现在很好，当是总觉得缺点什么”彭小艺说。“缺点什么？”程力成问。“激情！”彭小艺“清闲、简单、无压力、无挑战、无激情”，彭小艺仰起头朝向天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呢”彭小艺问程力成。程力成把身子往座椅上靠了一下，伸出双臂摊开双手，似乎在向这个社会妥协：“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人到中年不如狗！我投的简历要么石沉大海，要么反馈就是年龄不合适，要么就是各种奇葩的要求”程力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感叹道：“廉颇老矣、曾经梦想仗剑走天涯，而如今天涯未见鬓先霜”。

彭小艺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程力成：“也许我们都该和过去告别了，再去重复循环过去已经没有意义，我觉得您可以有更多的尝试，如果需要我可以和您一起”。说完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们不应该再沉迷于咖啡的苦涩而自我感动，要想景致更美丽，我们需要添加滤镜，我们需要在咖啡里加点料，这才能调出更好的滋味来”。程力成也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一股苦涩穿过喉腔如寂静空谷里赫然传来的上世纪的钟声，在清醒中混杂着久远，在微涩中弥漫着清甜。

程力成放下杯子：“你说的对，我应该和过去告别，但是我的眼睛里加不了滤镜，我的味蕾里也享受不了修饰过的滋味。”彭小艺叹了口气：“或许我们都困死在自己的执念中，但是也唯有如此才问心无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