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糊涂账。”玉芳说。
“但账和账不一样,你先听我说完。先来的是二妈她娘家爸,说是人快不行了,让他把带回去。听二妈说,他爸给她找的西医,然后每三天到集上给她买一碗羊汤喝,居然慢慢给好了。”
“要不是她娘家爸把她接回去,估计就没命了吧。”
“听说二爸下了船,老远就往村头的高崖上张望,一看没有新坟,心想,人还在呢。”
“你说那时候女人生孩子真是冒险啊,一个小小的月子病都能要了你的命。”
“其实那个时候费点事还是能看好的,关键是没人愿意下功夫。”
“怪不得二妈恨呢,生死关头没人管你,这可不是一辈子的仇吗,谁心里能过去这个坎儿呢。”
“所以我给你说,就算是二妈找咱妈的茬,或者捕风捉影就栽赃她,也是心里这口气出不去。她又不能说奶奶不对,再说奶奶早早不在了,又不能去吵咱爹。”
“咱妈这一点确实是不好,就算咱爹无所谓,咱爹头一个媳妇不就是生孩子死了的嘛,但同样都是女人,都生孩子,应该互相体谅。”
“这话我爱听,书没白读。”嫂子逗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