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见李宣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着他呼唤着:“靖儿去,将为父新晋升的官袍取来给徐大人披上。一品大臣的身份,总该足够了吧。”
李靖将手中的官袍轻轻地、慢慢地披在徐良早已变得僵硬无比的身躯之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恳切:“徐大人啊,请您继续审问此案吧!您一定要替我那可怜无辜的姑姑讨回公道、伸张正义啊!”
徐良听后,心中已然明了此刻已无任何后路可退。
他颤抖着右手,缓缓地伸向眼前那张破旧的案桌。突然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本沉默不语的他用力拍下了手中紧握的惊堂木。
随着这声脆响,两旁站立整齐的鬼骑们纷纷效仿那些真正的官吏,齐声高呼道:“威——武!”
“郑大人,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请您详细述说一下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吧!”尽管明知郑基和地位远低于自己,但徐良还是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此时此刻,下方跪着的郑基和面沉似水,心中暗自思忖。他也不过是个奉命行事之人,负责转达上头的命令而已,而且实际执行抓捕任务的人也并非他本人。
于是,郑基和深吸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没错,确实是我要求徐良前去捉拿李季的,但李大人您看看,如今为何反倒是徐良端坐于此呢?”
说话间,他转头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李宣身上。接着,他又补充道:“况且,如果李夫人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丝毫伤害,那也怪不得我呀。”
李宣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故作凶狠地说道:“归根结底嘛,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下达的命令!但是我告诉你,不必担心,任何让我妹妹受伤的人,都绝对逃不掉惩罚!”
听到这里,徐良猛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旁的李靖用力按下。
徐良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将军,我手下的人对待李夫人就像侍奉亲生母亲一般恭敬有加,又怎会去伤害她呢?此事断无可能啊!”
李宣闻言,霍然起身,对着坐在案几前的徐良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怎么没有?”他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发激烈起来,“吾妹右手小拇指上那微微隆起的红包,而且上面还破了皮,你竟然还敢说她没有受伤?”
话音未落,李宣便愤愤不平地坐回椅子上。
徐良听到这话,顿时呆住了。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手下疏忽照料才导致如此局面。
他嘴唇微微颤抖着,艰难地开口道:“将军,依您所言,李夫人手上的伤很可能是被蚊虫叮咬所致。至于破皮之处,或许是夫人不小心自己搔抓所造成的吧?”
李宣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哼,你这推脱之辞未免太过拙劣了吧!难道你真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套鬼话不成!”
徐良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知今日怕是不出点血是不可能逃脱了。
无论如何,自己似乎都难以逃脱这场劫难。他连忙跪地磕头,惶恐地说道:“将军息怒,请您稍安勿躁,属下定当给将军一个满意的交代。”
言罢,徐良缓缓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案几旁,与郑基一同跪下。同时,他也颇为乖巧地卸下身上的官袍,表示出顺从之意。
李宣的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默许了徐良的举动,并示意他继续说话。
徐良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么,将军大人,不如由我们来做出赔偿,您看这样可否?”说着,他竖起两根手指,试图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然而,李宣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不满意。
见状,徐良赶紧改口道:“或者,杖责二十大板呢?”可换来的依旧是李宣那坚定的摇头动作。
紧接着,徐良又接连说出了几个提议,但每一次都未能得到李宣的认可。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良额头上的汗水愈发细密,心中愈发焦急不安起来。
李宣已现倦意,右手缓缓抬起,紧握的拳头中,小指缓缓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