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朦胧的雾气洒向大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露头的时候,宋池就被母亲叫到屋外说话。
只见李季一脸严肃地递给他几副药草,并嘱咐道:“杜康,每天早、中、晚煎熬一服少爷服用,一定要连续吃上半个月啊!”
李季一边说着话,目光却不停地瞟向宋池身体的部位。
宋池察觉到母亲异样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满脸通红地问道:“母亲,您这是什么眼神呀?”
李季看着儿子羞涩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啊,你那方面的事情妈都清楚了。至于孩子的事,你就别太放在心上啦。”说完,她用充满怜悯和心疼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话音刚落,李季便转身离去。宋池站在原地,心里暗自琢磨着母亲刚才的话
他以为,母亲之所以会送来这么多药,是因为得知了昨天下午大娃踹自己裆部的事情,也没有多想。
宋池像往常一样,上午会守灵一个时辰,然后便待在自己的书房里。
此刻,他正一脸愁容地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杜康啊,我真的好想出去透透气啊!”
自从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来,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了。除了去城外接应父亲的遗体那次出过门以外,其他时间他都被牢牢困在了宋府之中,一步也未曾离开过。
管宋府规模宏大,然而府邸内的宋池,内心却怀有走出府邸、亲眼目睹外界世界的热切愿望。
面对此情此景,杜康轻声安抚宋池道:“少爷,还请稍安勿躁,只需再耐心等待四日。”
她注意到宋池心不在焉地翻阅着书本,同时不住地抓耳挠腮,遂提议道:“若少爷觉得烦闷,奴婢愿为少爷献舞一曲,以解闷乏。”
听闻此言,宋池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然而,转念一想,此时仍处于丧期,以歌舞为乐似有违礼制,他便打消了这一念头。
宋池片刻思索后:“杜康,听你说起过,你不是会丧舞《故人归》吗?我想看看,可以吗。”他小心的询问道。
杜康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随着杜康每一个动作的起落宋池陷入了舞蹈的哀愁之中。
在舞蹈过程中杜康她的思绪也渐渐迁移回了七年前。
宋朝城西,繁华街市之中,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少女,身姿轻盈,翩翩起舞。她的舞姿曼妙动人,恍若天外来客,令人心醉神迷。
此女名唤陈汐颜,肤白如雪,面若桃花,娇小玲珑的脸庞透出稚嫩。从其举止仪态中不难推断,其家世必定非富即贵,只是如今已落魄。
忽地,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小姑娘,换支舞吧!”言罢,一串铜钱被掷向陈夕颜,狠狠地砸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
然而,面对这般粗鲁无礼之举,陈汐颜却似未觉,依旧沉浸在那支名为《故人归》的舞曲之中。她一遍又一遍地跳着,用舞姿诉说着内心的苦楚与眷恋。
她本是一个富家商户的子女,可七天前家中变故,导致她要演舞葬父。
尽管陈汐颜美貌如花,但人们对于这一成不变、反复上演的舞蹈逐渐失去兴趣,则留观看的都不过是一些好色之徒。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如石子般砸下,顷刻间,热闹的街市变得冷清,此刻,唯留陈汐颜孤身立于雨中。
她弯下腰,默默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铜钱,她捡的很慢,不知是心细而往,还是没有归宿而罢。
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原本喧嚣的街道变得空旷,仿佛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驱赶回了各自的家中。
宽阔的街道上,陈夕颜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她小心翼翼地用衣物包裹起那些铜钱,另一只手则艰难地拖拽着用草席包裹的父亲的遗体。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
她挨家挨户地敲门,祈求能够避雨,但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