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泥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布包,被大胡子吴队长令人强行拽走了。接着,她被人推搡进了一间黑屋里,她跌坐在潮湿的地面上,四周一片漆黑。
许春泥闭起眼睛,重新睁开后才慢慢适应里面的光线。这是一间关押人犯的牢房,虽然很小,却又被木栏杆分出了好几间小牢间,每间小牢房都像一个关狗的笼子。
隔壁的牢房里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许春泥寻声看去,黑暗中有一双大眼睛也正在看着她。
这个被关在另外一个笼子里的女人,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虽然衣衫褴褛,满脸污秽,但丝毫掩盖有住她楚楚动人的美貌。
“你是怎么进来的?”姑娘轻声向许春泥问道。
“你又是怎么进来的?”许春泥反问她。
姑娘轻轻地苦笑着,说:“你是不是也说认识我哥哥?想拿赏钱的吧?”
“你哥哥是谁?”许春泥没好气地问。
“当然是关天尧呀。”姑娘的语气中甚至有些自豪,她说:“你们真傻!以为他们真的会给你们赏钱吗?”
许春泥觉得到姑娘的话中有话,她走到姑娘牢房的木栏杆前,仔细端祥了姑娘一会,然后问道:“你不也是为了赏钱吗?你不是关天尧的妹妹,关天尧根本没有妹妹!”
张语竹被许春泥质问般的语气一时间堵得有些着急,她走到木栅栏前,隔着栏杆也上下打量着许春泥,问道:“你怎么知道天尧哥哥没有妹妹?”
许春泥就像一个斗赢了嘴孩子似的,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他是我未婚夫。”
张语竹一下地张开了嘴,好久才不无嫉妒地问:“你是从河南来的吧?你真是天尧哥哥的未婚妻?我听天尧哥哥说过他有个未婚妻在河南。”
许春泥肯定地点点头,问道:“你是谁?”
张语竹显然有些喜欢许春泥,或者说她对许春泥有一种亲切感,她说:“我叫张语竹,天尧哥出事前,我们才结拜的兄妹,天尧哥哥的爸爸是我干爹。”
许春泥相信了,她拉住张语竹的手,说道:“我叫许春泥,我和天尧去年订的婚。要不是天尧家里出了事,我们去年就结婚了。”
张语竹听到这,心情一下地低落下来,她低着头,难过地说:“天尧哥哥真惨,家里一个人都没了。”
两个姑娘就这样隔着木栅栏,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亲姐妹一样默默地流起了眼泪。那天晚上,张语竹告诉了许春泥她经历的一些事情。
一年前,张秀才在关天尧父子离开竹林茅屋后没几天突然去世了。张语竹早上去叫张秀才起床吃药时,发现张秀才安祥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语竹一个人在后院的竹林里含泪埋葬了父亲。她的母亲很早就离世了,举目无亲的张语竹,现在除了认识关家父子之外,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好不容易来到太虚古城的张语竹,在关天尧家的门前被巡捕房的人带走,她本以为在那里能够见到关天尧,没想到一进大门,她就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