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请在24小时后查看大家聚拢到院门口视线穿过面积不大的小院儿便依稀看见被浇成了落汤鸡的刘姑姑狼狈地跪在了堂屋里。四个妾侍都在其中三人分坐两旁坐在主位上的是姓楚的那一位说好听点是前丞相的千金说难听点就是罪臣之女。
但不管用哪种说法,大家都不能否认这位年芳十六的楚氏是个大美人儿。
书里关于美人儿的用词自古就有很多什么倾国倾城、什么貌若天仙,可宫人们大多没读过什么书,一时也想不到这些词,只觉得一看到楚氏就四周都一阵明亮。
“能让人人都眼前一亮的那就真实实在在地是个美人儿了!”宫人们打从她被赐进东宫开始就在这么议论。
通常也会有人再添一句:“可惜连太子殿下的面都见不着。”
楚怡抬眸瞧了瞧外头,也不怕他们看。
反正眼下丢人的不是她!
时间推到片刻之前她塞了银子给一个小宦官,让他去请绣房的刘姑姑过来,然后就往房门上架了个盛满脏水。
另外三位都吓呆了胆子最小的云诗抱着她的胳膊瑟瑟发抖问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楚怡当时一声冷笑叉腰说:“动嘴皮子咱哪儿动得过进宫二十多年的人精?还是动手实在。”
就这么着刘氏堆着笑一推门就被兜头浇了一脸的脏水。这样一来原本就算她气势再强,此时也弱了。楚怡端坐在主位淡淡地道了声“跪下”,她就余惊未了地跪了下去。
眼下,她也跪了有一小会儿了,正好外头又有人围观,楚怡觉得时机刚好合适,便从容地喝了口茶,淡声开了口:“刘姑姑啊,别怪我们折腾你。我们在还没立秋时就给你把冬衣的料子送过去,就是怕你忙没工夫做。可眼下都立了冬了,你那儿连料子都没裁,成心让我们姐妹几个冻着是吧?”
“不、不是”刘氏稍微结巴了一下,就定住了气,在遍身的脏水中强撑起一缕笑容,“各位娘子消消气、消消气,这其中有误会。奴婢当真是忙,忙得抽不开身,绝不是成心怠慢各位娘子的。”
楚怡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慵懒地一笑:“我说怕你忙是给你个认错的台阶,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敷衍我们。”
刘氏猛打了个激灵,迟疑地抬眼看她。
楚怡居高临下的也淡看着她:“你和你手底下的两个宫女,是太子妃指过来专门给我们做衣服的。你们倒好,上赶着巴结徐侧妃,是吧?啧”一声啧嘴,她的秀眉蹙起两分,“人往高处走,你们想攀高枝没什么不对,可刘姑姑啊,做人总要留一线是不是?你把分内的差事做好再去巴结侧妃,我根本懒得管你,你这样把我们撂了个彻底,你说我是找你算账划算,还是等着冻死在东宫划算?”
刘氏不敢吭声,楚怡呵地轻笑,话声放得更慢更悠然了:“再者,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四个里来日也出个得宠的,让你追悔莫及?”
这一点楚怡打心眼儿里不懂。要说人都爱向更好的资源靠拢吧,真的很正常,办公室里也这样,可是这一位似乎完全不懂“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为了巴结一方,就完全不惜跟另一方翻脸到底,其实根本没必要啊!
刘氏被她说得完全怂了,张着嘴却哑着说不出话。
楚怡也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又抿了口茶,便做起了总结发言:“行了,别的我也不说了。明天晌午之前,我们四人各要见到一套冬衣,余下的你十日之内给我们送来。若是偷工减料,我们日后再找你算账。”
说着她一顿声,目光投向院门外那一堆看热闹的人头,音量提高了几分:“当然,我们受冻的事也不全怪你。克扣了我们的炭的,我们自也会单独算清楚。”
外面的一堆人头不管相干不相干,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楚怡下颌微抬,带着几分厌烦朝刘氏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刘氏朝她磕了个头,瑟缩着告了退。楚怡也没心情在这堂屋里多留,就先一步起身回了房,留下剩余三人在堂屋里大眼瞪小眼地消化这一处立威戏码。
楚怡那几分厌烦是真的,但不止是冲着刘氏,主要是觉得自己太背!
在过去的五个月里,她经历了从丞相千金沦为罪臣之女、没为宫奴,又以宫奴身份被赐进东宫当妾侍的一系列跌宕起伏。
可事实上,她穿越到这个大应朝总共也才六个月。
这个剧情简直丧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作为反派或者炮灰穿越过来的。
后来她努力振作了一下,觉得不管怎么说,都还得努力好好活着。
身为太子妾侍想好好活着,最容易想到的做法大概是去争宠,活在太子的羽翼下必定衣食无缺。如果再混个正经名分,那就算以后失宠也不要紧了,可能会受些欺负,但从衣食住行到零花钱都有人供着。
可这条路,楚怡心里很有逼数地知道自己走不了。
一来她不是个擅长勾心斗角的人,二来,她也做不到为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争风吃醋。
若让她做她擅长的事,她就只能通过“正面刚”来保证别人不敢欺负自己了。
就像她方才对刘氏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