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峥哥哥的咳嗽声,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推开其其格,冲进了门洞,看到了双手被铁链锁着靠坐在墙上的云峥哥哥,头发凌乱,衣服已经被血污染透,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手忙脚乱的替他解着绑在他身上的链条,云峥哥哥笑着看着我,却有些急切地不断跟我说着:“怀亦,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看着我,我好想你...”
其其格进来,看着我的动作,笑着说道:“贺怀亦,你转身看看,你的...”
“其其格,你不要太过分!”云峥哥哥咬着牙恶狠狠的瞪向其其格,这是我第一次在清风霁月的云峥哥哥眼里看到了杀气,我在云峥哥哥焦急的劝阻声中转过了头,顺着其其格目光,看到了其其格说的那幅我与额日斯“在床榻间销魂的样子”的画,那幅画被其其格仔细装裱,然后端端正正的挂在云峥哥哥的眼前,让云峥哥哥只要睁开眼,便能时刻看到,霎那间,我只觉得耳鸣声充斥了我的整个世界...
其其格有些疯魔地笑道:“安甲,哦,不,韩云峥,你这个人聪明果敢,头脑灵活,可未免太过迂腐!那天你来找我,说为了感谢我帮你们保密,会答应我替我做一件事,可你没想到,我最后哭着求你做的这件事会是帮助额日斯吧!没想到你还真的做成了!你是不是更想不到我居然食言了,我没有放你们远走高飞,还把你抓了起来,哈哈...你不是不愿意你的贺怀亦承欢于额日斯身下吗?你不是给他下了废了他的药吗?哼,我和额日斯从小一起长大,他向来体壮,连野牛都能钳制,你以为你给他下的那些药就足够废掉他?你未免太小看我纳兰第一勇士了!没有了你的破药毒害,没有了你的捣乱,额日斯被释放回府,贺怀亦她哪里能幸免?这两天这幅画你看够了吗?这幅画,画的如何?是不是惟妙惟肖,是不是啊?哦,对了,贺怀亦能乖乖承欢,还多亏了你店里的暖情丹,讽刺吗?你用暖情丹打开了救贺怀亦害额日斯的计划,我用暖情丹,击溃了贺怀亦的心理防线,哈哈哈哈,讽刺,讽刺呀,哈哈...”
云峥哥哥被绑着,活动空间有限,但还是靠近了我,捂住了我的眼睛将我揽进怀里轻轻安抚,待其其格笑完,云峥哥哥才终于看向了她,道:“其其格,你说得对,我确实迂腐,若不是我太过迂腐,就不会想着婚姻大事必须得到祖父和大王的同意,成婚必须要名正言顺,必须要恪守礼成,我若没有那么迂腐,我就不会顾忌许多,哪怕名不正言不顺,我也要把怀亦时刻带在我的身边,日日相守,哪里会给她来古玉和亲的机会!若是那样,说不定这会,我都做了爹了...可我偏偏到现在,才意识到我的迂腐,我的迂腐害了自己,也害了怀亦,其其格,你知道吗?我之所以应了你的要求帮了额日斯,并不是因为我要帮他,而是因为我觉我帮的是你。你同怀亦一样,都是被现实逼不得已,呆在了自己讨厌的男人身边,艰难度日,步步惊心,额日斯是你的精神寄托,既然我和怀亦已经决定远走高飞,他那个样子,应该再也不会是我们的威胁了,他若活着,你应该会过的不那么艰难,呵呵,我可真是又迂腐又愚蠢,我怎么会想着你会对怀亦有共鸣,你应该会帮助我们远走高飞,咳咳...,”
其其格突然愣在那里,我听到云峥哥哥咳嗽,不由自主的起身,不断拍着他的后背,云峥哥哥看我终于回转,对着我温柔的笑了。
云峥哥哥又看向其其格,平静的说道:“其其格,你可真挺狠的,我觉得,这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你还狠的女人了,我突然理解了,你明明这样美丽,为什么额日斯却避你如鬼魅,你说是我将额日斯逼到了如今的境地,可你仔细想想,逼他到这种地步的,究竟是我,还是你?我觉得罪魁祸首,还是你,你明知阿斯兰是什么样的人,却依旧在古玉不断抬高额日斯的威望,是你让阿斯兰王一直猜忌额日斯,是你一直在朝堂内外针对额日斯,更是你,处处设陷阱,要让额日斯身陷泥潭,无法自拔,你说是我害了额日斯,我问你,我没来古玉前,你难道没有害过额日斯吗?从头到尾,你所做的一切,压根就没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其其格打断了云峥哥哥,吼道:“闭嘴!就是你!是你们,是你们害了他,你们来之前,我再针对他,也不曾让阿斯兰王对他痛下杀手,但你们来了以后,阿斯兰王那个老变态才开始猜忌他,迫害他,才开始真正对他下死手!这次,若不是我要你想办法,额日斯怕早就被阿斯兰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