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路明非一脸还可以这样的表情。

“而且哥哥你跳转时间也就算了，但如此跨度的时间穿越即使是你我归一后也会对权柄造成不可逆的损耗，用力过猛了啊我的哥哥”越说小魔鬼脸上的委屈就更盛一分，到最后的语气已经让路明非这卡塞尔第二厚脸皮也有点遭不住了。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也是第一次啊。”衰仔一向没什么节操，道歉这种东西更是信手捏来。而且对于权啊力的，路明非一向不屑一顾，好吧，其实是完全不懂。衰仔这次也是因为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的死而爆发了一次小宇宙，对于自身当时的实力层次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当时觉得比起杀死赫尔佐格，更想救活那个小女孩，哪怕要为此付出一切，没错，衰仔已经不会去犹豫、去权衡，相比于小怪兽，其他的其实已然不重要。他不想再一次感受失去的滋味，那种该死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见鬼的第一次，哎，哥哥，真的服了你了，难得爆发一次却干了件没脑子的蠢事，这次的穿越已经使得你我二人的权柄磨损已经不可逆，实力的上限只能堪堪到达四大君王的层次…”路鸣泽烦躁的抓着脑袋，小魔鬼也是少见的漏出这种表情。

“这不是还挺好的吗，四大君王哎，那不是说明咱俩还是一如既往的牛气冲天啊…”路明非说着就有点眉飞色舞起来。

“哥哥，四大君王不过是卑劣的罪人，黑王才是最终的大boss。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是有可能终结黑王，成功复仇，可是哥哥，以你我现在的状态，都不够黑王塞牙的。”

“有时候听你说话我真的挺无助的。”路明非表示听不懂思密达。

“哥哥，我曾经说过，我给你四次召唤我的机会，帮你实现四个愿望，当所有的愿望被实现之后，或者！当你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孤独的时候，我服务于你的契约就解除了，你的生命，归我！你已经达成了后一个条件，从今往后，你的生命，将归我！”路鸣泽的语气开始变的淡漠，如岩浆般的黄金瞳开缓缓睁开。

“我不应该还剩下二分之一的生命吗！你想干嘛！！！你别过来啊！！！”路明非看着路鸣泽，此刻才再一次意识到，这一位可是以魔鬼自居，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且他跟他说过那么多话，是真不记得还有感受到孤独就会死这一句啊！！！

“逗你的啦哥哥，嘻嘻，其实四分之一生命一个愿望这种玩法，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感受孤独，你应该知道，混血种都有血之哀，而哥哥你孤独了上千年，已然习惯了孤独，你自身甚至没意识到你自己很孤独。自我与你分离之后，你在世间独自行走的时间太长太长，以至于你，已然成了孤独本身。想让你激发自身的力量，唯有让你从孤独中出来，并再次直面它。”路鸣泽说着从课桌上跳下来，走到路明非旁边。路明非听着小魔鬼的话猛的抬起头。

“所以，我所经历的，都是你的计划？”路明非说着话的时候，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错啦，哥哥你又错了，我是知道老唐是龙王，也知道你师兄和夏弥的事情，甚至绘梨衣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做选择的永远都是你我的哥哥，如果哥哥你不犹豫，如果不是你一心想把你的爪牙都收起来，这些事情，本可以不发生。我从来都是旁观者，而你，我的哥哥，你才是所有事件的亲历者。”路鸣泽语气幽幽。

长久的沉默，路明非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反驳，或者说，无法反驳，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自己怕死导致。可是谁又不怕死呢，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明明是个好吃等死的废宅，却偏偏摊上这么一档子事，明明可以事不关己，可处在事件中间的，却又是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对自己足够好的人。他作出一次次的选择，可总是都在失去，失去朋友，也在失去自己的生命，虽然现在看来失去生命是假的，但那种作出选择时的纠结、恐惧却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但是，现在，我回来了。”少年的语气认真，神色好似即将出征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