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果不其然,只听见晏桥方板着一张脸对梅溪说:“怎么阿巳胡闹,你也跟着胡闹?简直叫做不像话!”而后转头对郑王行礼,带着些歉意对郑王说:“此次真是麻烦王爷了,我家这两个不成器的给您添麻烦了。”
郑王爷倒是笑得蛮开怀的:“哪里哪里!此次还要多谢晏小公子。若不是他,估计现在本王还是卧床不起呢!”
晏桥方瞟了晏巳一眼,倒是没有将郑王的的客气话放在心上:“王爷客气了,他也就懂这些个旁门左道罢了。”
“哈哈!小侯爷真是太过于谦逊了……”
如此和郑王爷那个笑面虎打了半天的交道后,晏桥方这才板着一张脸将梅溪和晏巳领出了郑王府。
出了郑王府,晏桥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尤其是晏巳还一副笑嘻嘻欠扁的模样。
更是让他心里恼火!
“你说说你今天干的是什么事?什么你都要跑去插一脚!如果今天不是我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
晏巳从晏桥方来的那一刻时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气,现在也是忍不住了。
“我又没有叫你来!”他嘟囔一句:“就算你没来我也是可以的!”
晏桥方冷笑:“你说的有办法就是让阿溪来救局?”
“……”晏巳张了张口对这话却是反驳无能。
当时的场景就是那样,再加上本来也就是那样的。
所以晏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大表哥,你别说阿巳了。”梅溪捂住腰,语气有些虚弱。
梅溪她的脸本是就白,如今受了伤,一张脸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惨白的没有血色。
晏桥方见状皱眉急问:“阿溪,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经晏桥方这么一说,晏巳也是看见梅溪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他心中也是一紧,想着梅溪成这副样子也是因为自己。
“表妹,怎样?你没事吧?”
晏巳赶紧过去扶住她,只不过他的手不恰巧地就碰到了梅溪腰间的箭伤。
“嘶——”
梅溪疼得皱起了好看的长眉,想要避开晏巳的碰触。却不想自己受伤后又去救晏巳本就是逞强之举,现在哪里还有力气?
就连出郑王府也是她扶着墙角出来的。
所以晏巳只见梅溪脚下一趔趄慌的赶紧扶住她,吓到他心一紧一紧的。
这下,他算是发现梅溪的不对劲了。
他的右手全是粘连的猩红。
晏桥方也看见了。
在灯火下散发出阵阵暖意。
“快!快将阿溪带回候府!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啊!”
晏巳脑子里一片嗡嗡作响,眼前更是明明暗暗的,就连他大哥在说些什么他也没听见。
红色!红色的血和梅溪惨白的脸在自己眼前不住的乱晃。
……
春花、秋月、夏蚕、冬雪。介丘的一年便在这样的四季中晃过了。
而梅溪在介丘已经度过了十五个这样的年月。
她那个大了她一轮的大师兄对她说,当她还是个小婴儿时就被师父抱上了山。
所以本该云游四海、浪迹天涯的三个男人就这样留了下来。
带着她,留了下来。
剑长三尺。可还在自己还没有剑身高时,自己就拿着比自己还要长的剑在介丘开始了她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