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里的人都一惊。

田萱萱转身看去，只见陈夏举起手，将数学试卷一摊，等待验收。

“他考完了？这么难的试卷他考完了？现在才过去了40分钟啊！”

“草，装的吧？明明不会，于是交白卷？这家伙也太能装了！”

“他要是能考完数学试卷，哪怕能及格，我都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哗众取宠，明知没有戏，所以放弃了？”

“……”

一个个考生心思各异。

其中尤以王楚然的眼神最为异样。他先是吃惊，旋即就变得满是鄙夷。这个学渣真是不学无术，打肿脸充胖子。

“陈夏，你……”

田萱萱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终究忍住了憋在嘴唇前的话。她一把拿起陈夏的数学试卷，旋即就愣在了当地。

工整的笔迹呈现在眼前，毫无涂改、犹豫的痕迹。可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她粗略一扫，就发现陈夏答的几道题目都对。而这几道正是刚刚她在别的考生前看到的特别难的题目。

“不可能！”

她内心震撼，急忙翻开试卷后面，发现每一道题目都答得恰得好处。就连最后四道大题，也解得十分清晰。

“怎么……怎么会这样？”

田萱萱不可置信。

要知道她作为陈夏的班主任，本身就是数学老师。对别的科目她不敢多评价，但对数学这门学科她见解独到。

就算是江城一中排名前十的尖子生，也做不出这样的完美答卷啊！

“田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陈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田萱萱愣了下，很快回过神：“噢噢可以。陈夏，你答得不错。”

本来还没什么。这句话一出，立即令考场里的其他学生内心哗然。

“他……他难道真做完了整张卷子？”

他们莫名觉得恐慌。

陈夏得到田萱萱的首肯，已经将书包一背，心情愉悦地离开教室。

王楚然“咔嚓”一声，捏断了2B铅笔。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努力静下心，想答自己的试卷。一时间却心乱如麻，怎么也没办法正常思考。他满脑子都是陈夏的背影。

那个学渣……怎么可能比自己先做完数学试卷？怎么可能提前交卷？怎么可能得到田萱萱老师的这句褒奖？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直到叮铃铃的考试铃声响起，王楚然才猛然从一道极难的题目里，大汗淋漓地挣脱出来。他脸色苍白地一翻。

试卷后面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竟然被这几道难题给绊住了。

这时候他才回过神。

“完了……我该跳题的！”

“我该跳题的！”

他悔恨交加，瘫在座椅里，却再无重回高考前再考一次的机会。

……

江城一中，校门口。

一位位家长挤在大门外，等待自己家的孩子出来。相比起来，他们比学生更心焦，彷佛考试的是他们一样。

“女儿！女儿！我在这里！”

楚天雄举着一件黑色鸭舌帽，叫道。

“老汉儿，我看到咯，莫喊咯。”

楚一浔不好意思地向左右望一眼，生怕被别人看见老爸的挫样。

“不喊就不喊。数学考得怎么样？”

楚天雄讪讪收回帽子，笑道。

楚一浔抱怨：“还能咋个样嘛？今年哩数学硬是难得很咯。我现在只想到把出卷哩人砍死。气死个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