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动已经开始前前后后搜索这处“飞刀会”的老巢——虽然他对结果并不抱太大希望。
方才于生死关头,对方都未曾拿出“红王鼎”来使用。故而,他推测此物很可能并不在龙智旻等人手中。
啸风子也再次打开“慧眼”,和他一起细细勘察起来。
片刻之后,虽然没发现“红王鼎”的下落,却有了意外收获——在后院一间地下室里,他们找到了徐远。
密室内部狭小潮湿,气味难闻。徐远正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的一张薄垫上,人事不省,明显是被“血影术”所制。。
他那骷髅一样的身形本就已经瘦无可瘦,此刻看起来更如冢中枯骨般干瘪。
原以为,人一旦落到“飞刀会”这种杀生证道的邪派手中,断是再无生理。实在未曾想到,他居然还能够侥幸生还。
见徐远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的外伤,关动伸出手掌,自他百会穴渡去一道真气。
啸风子掏出葫芦,也将“雄黄酒”往他嘴里灌了几口。
受这两股力量一激,徐远很快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关动,他刚想要挣扎起来施礼,又是一道柔和的真气输入经脉。
“徐兄,你先调息片刻,有话咱们待会再说。”
渐渐恢复了一丝气力,徐远露出愧疚的神情:“关兄,想不到咱们此生还能相会。我这次的跟头,栽得着实不轻。不但将“红王鼎”这么重要的东西失去,愧对金引老兄。还连累了你们冒着奇险来营救我……”
关动打断他:“徐兄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此事本就是我职责所在。更何况,咱们皆为协会中的同道兄弟,互相扶助乃是人之常情。”
向旁边一指,他介绍道:“这位是松下子仙长的高足啸风真人。此次能够铲除飞刀会,还多亏了他。否则以我一己之力,根本没办法救你脱困。”
啸风子摆手道:“都不要客套了。赶紧把该找的东西找到,换个地方,咱们再慢慢谈感情……我都饿了,想吃粽子……”
徐远闻言,叹气道:“不用费心去寻那红王鼎了。它已经被人取走,不在这里了!”
见眼前两人同时面露疑惑,他苦笑起来:“此事说来话长,也是在下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这一笑,他苍白的脸孔更显吓人。
听见外面不住传来赵家四人的动静,关动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没有红王鼎,咱们尽快将现场处理干净,免得被外人发现,节外生枝。其他事情,离开这儿之后再做详谈!”
徐远以手抚额,数秒后拒绝了关动想要搀住他的好意。
“没关系,亏着关兄刚才以内力相助,我现在能够自己走动……嗯?这是什么?”他从口中吐出几点黑灰。
旁边的啸风子露出了尴尬笑容。
回到方才经历过恶斗的厅堂,赵子隆和赵青鲤已经将所有兵器、包括赵旺那把钢鞭上的环扣尽都一一收拾了起来。
看见跟进来一个相貌可怖的“骷髅人”,他们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也不敢多问。只有赵翰林努力地往长姐身后躲去。
满地污血,踩上去湿答滑腻。
关动提议道:“我方才见后院有水井、水泵和龙头,大家都去冲洗一下。虽然现在已经入夜,但时辰尚早。若是在路上被不相干的人看到咱们浑身血迹,难免又要多生事端。”
其他人闻言皆点头称是,赵青鲤却面上一红。
“咦!”徐远蓦地惊呼出声。
只见他三步并做两步朝屋子正中那桌“血宴”奔去。
身体虚弱,头重脚轻,又是情急之下,他险些摔倒在血泊中。
关动和啸风子围了过来,有些担心地望着眼睛里几乎迸射出火花的徐远。
“鬼斧神工,天才之作啊……”死死盯住眼前一团狼藉的残席败筵,徐远不自禁地喃喃细语,“你们看,这咒法、符术、制毒、机关布置,居然浑成一体,真是神乎其技!”
如同被搔到了痒处,也不管两位听众是否会感兴趣,他自顾自地赞叹起来。
“阵无大小,必有其眼。让我来看看……就是这个了!”
小心翼翼避开满桌横流的血色毒水,徐远拿起桌子中间那盏华贵的金银烛台。
一看之下,不由失声道:“奇怪,居然是本门“驱神枢”!此物制作时需要刻阵聚灵、雕文行法,历来都是敝派不传之秘,怎么还会有其他人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