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生摇摇头又点点头，急忙询问到：“那怎么才能和长老提要求呢？”

柳心妍蹙眉低头思索，她倒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问题。她平时也少有要求向李长老申请，更没有见过门下其他弟子向长老提要求。

“这个问题师姐难以回答，不过师姐可以向其他几派弟子问问。”柳心妍的声音中带着歉意。

叶寻生神色再度失落。

“应该贡献点足够多就可以了吧……”柳心妍看他失落的神情连忙补充道。

叶寻生眼里闪过精光，在心底默默记下。

桌上的水杯轻轻晃动，水杯中泛起点点波纹。

火车开始减速了。

柳心妍转头看向窗外，嘴角难以察觉地有了些许弧度，但很快恢复平静的状态。

“你对灵力了解多少？”柳心妍转头看着叶寻生问道。

“灵力……”叶寻生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词语的相关信息。

叶寻生曾在默先生的私塾中学习过灵力的部分知识。但因为某些原因，叶寻生不是很喜欢听默先生讲灵力的知识，所以他在那堂课上一直在打瞌睡，能记下的也是只言片语。

叶寻生只知道所谓灵力，其实就是一种自然界普遍存在的基本力。而在自然界中，一共有四种基本力：引力、电磁力、相互作用力和灵力。

引力，通常被认为是重力，只要有质量的物体就有引力。这种力量在两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时就已经被定义，现在几乎人尽皆知。

电磁力则是一种新发现的力，叶寻生只听说过名字，好像是基于典场什么的。默先生说这个东西很厉害，以后可能会与灵力一样重要。百宗联盟都有好多修士和技师在研究这个领域。

至于相互作用力，默先生只说这个东西很抽象。抽象是什么意思？叶寻生也不太清楚。默先生说这个东西没人能研究明白，而且现在的技术根本研究不了。

关于灵力，默先生还说过在宇宙中广泛分布着一种物质——灵力子（通常也被称作灵气）。这些灵力子构成的场被称为灵场，它可以传递灵力的作用。

“好像还有什么衍散、震动之类的……”叶寻生磕磕巴巴地回忆着脑海中的一些零碎知识。

柳心妍意外地点了点头，满意地开口：“看来你还是知道不少，这倒省去了我一番解释。”

叶寻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其实默先生讲了很多其他的知识，只不过当时他已经昏昏欲睡，依稀记得，什么灵气的物质状态，什么宇宙中分布不均，以及什么一些地方缺乏灵气……因为记忆模糊不清，他没敢多提。

“那‘灵力回路’你了解吗？”柳心妍继续询问。

叶寻生摇了摇头。他其实知道一些，但他并不想说出来。

柳心妍看着低下头去的叶寻生，心中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便继续说下去。

“灵力回路是灵气在人体内流动的路径，它类似于人体的血液循环系统，但却无法用肉眼直接观察到。灵力回路的存在是修炼者利用灵力进行法术施展的基础……”

柳心妍注意到叶寻生紧握的双拳，便停止了详细的讲解，转而指向窗外，转移话题道：

“看，沐阳关到了。”

叶寻生听到这话，便抬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被丘陵环抱的小平原，视野虽受阻挡，但远处依旧可以望见一座雄伟的城门耸立在崇山峻岭之间。

这是东海诸宗的第二大山门。

百年前，在百宗联盟还未形成统一之前，东海诸宗就已经结盟，组成了以鋓钰山脉、沐阳山脉和华山山脉为边界的东海联邦。

这条从南洋延伸到北海的山脉带共有三大关隘：靠近南洋的镇海关，中部的沐阳关，北部的华山关。这三处关隘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并在百年前的仙魔大战中保护了东海诸宗免受战火之灾。

就在叶寻生看得出神时，列车发出了一声悠长而低沉的鸣笛，其回声在宁静的小平原上远远回荡。

“快到站了。”柳心妍平静地收拾起桌上的纸笔说道。

“到宗门了吗？”叶寻生好奇地问。

“还没有，应该是临时停靠。”柳心妍望向窗外，轻声回答。

叶寻生不再言语，随着列车缓缓靠近站台，他也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轨道两旁的景色逐渐变得缓慢而详细，轨道的数量也似乎增多了。灰色的天空下，一个简陋的列车站出现在视野中。沐阳站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有四条长长的石砌站台和一个覆盖着它们的简朴铁棚。唯一能表明这个地方的，只有一块悬挂在站台上的破旧黑色木牌。

“你听过沐阳华词吗？”柳心妍突然问道，打破了沉默。

叶寻生转头看着柳心妍，摇头表示没有。

“这是一首笛曲。”

“据说是当年联邦为纪念名将柳岩……”柳心妍说着，却在这两字后停顿，神色却略显复杂。接着说“纪念柳岩·思嘉在沐阳关抵御百宗联盟十万大军胜利所创作的歌曲。”

柳心妍从她的盒子中缓缓取出一支翠绿色的竹笛。

“这是我母亲在我八岁生日时送给我的礼物，而且她还教会了我吹奏这首曲子。”柳心妍将翠绿竹笛拿在手中，细细擦拭。

“想听听看吗？”柳心妍接着说，并起身将窗户向上推开，面带微笑看向叶寻生。

叶寻生点了点头，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