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波满脑子回荡的都是“福大命大”这四个字,他们刚认识,关系还没近到她能有话直说的地步,其实在她看见萧鸿的第一眼,心里就蹦出了“精气外泄”四个大字。
三人来到马棚,林静波在马耳处抚摸几下,然后对着白玉低语几句,转身说道:“白玉有灵性,知道谁对它好。”
白玉听见林静波说,城外的竹林是他家的,便一改昨日的暴躁,显得乖巧温顺,任由两人的抚摸……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连马都不例外,白玉喜欢吃竹笋,那是它在西域没有吃过的人间美味。
林静波之所以会知道,其实很简单,因为三岁小孩都知道春生秋猎,能在春天打猎的,无论是头硬,还是后台硬,都比不上“我家的”来的硬气。
林静波离开萧府,走在繁华的洛阳城中,洛阳城分东、西、南、北四城,萧府坐落在西城广阳街上,地处繁华街区。
林静波要去处于北城门附近的昌兴酒楼,须穿过大半个洛阳城,徒步行走,一路上都在观察着络绎不绝的行人。
京城就是不同,气派又华丽,马车熙熙攘攘,还三五成群。高头大马,洒脱肆意,趾高气扬,鼻孔朝天。达官贵胄,避于其内,尊容难睹,香车宝马,倒是各有各的排场。
现已是巳时,街上店铺均已开门纳客,叫卖声、铃铛的清脆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于耳。
刚过申时,林静波便来到昌兴酒楼门口,店里零星几个客人,林静波轻车熟路的来到最里处一张靠墙小桌前,坐下抬头看了眼店小二,四目相对时,只见那小二一下子慌了神,手里的茶壶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响声惊动了用餐的客人,也惊动了柜台的掌柜,掌柜闻声而来,嘴里伴随着扒皮断骨的谩骂声······
看见林静波,谩骂声戛然而止,掌柜面色由愤怒转为惊讶,随即又转为愤怒,表演完变脸后,破口道:“是你,你还敢来此,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
林静波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我看一眼凤草,确认她无事,自会离开。”
王掌柜一听,又看了一眼眼前人,颤抖着声音怒不可遏地说道:“你寻她,找错地方了。”
“她在哪儿?”
王掌柜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招惹谁不好,干嘛要招惹刘三?”
“他轻薄凤草。”
“轻薄?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酒楼!那凤草是干什么的,是压酒女,打诨调戏也好,轻薄揩油也罢,都只不过是下酒小菜而已!”
“她在哪儿?”林静波面不改色的又问一遍。
王掌柜气得心颤手抖,指着林静波道:“她在哪儿,你不是最清楚吗?初次见时,你一身风尘,好心收留你在此,怎地,一天不见,你一身绸缎锦衣,莫不是你跟那刘三是一伙儿的?现在又来倒打一耙!”
林静波不想多费口舌,直勾勾地盯着王掌柜,那眼神,不再是从前的单纯清澈,而似要在他的灵魂深处,钉上钉子般狠戾:“最后一遍,她在哪儿?”
“她,她被刘三卖到怡春阁了~”王掌柜把欺软怕硬演绎到了极致,咽了咽口水,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当然啦,声音中夹杂着失去凤草的惋惜,那是真情流露。
林静波询问了怡春阁的位置后,便离开了酒楼,清风吹过,她还是来时的青春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