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虎掐着手指头:“五百一垛,三车咱们有六垛吗,谁来给算算,三分钱一块是多少,大爷的算数不太灵。”
有人就回答:“应该是九十块钱,六垛是三千砖。”
马赛虎有些失望:“大爷的给多了,脑子是不太灵光,这点砖有个二三十还不差不多嘛,我也太大方了。”
皮锦桥摇摇头:“说别的都是白搭,这三千砖哪不到哪啊,即便下回多叫俩拖拉机,就他那俩窑也供不上咱啊。”
马赛虎点点头:“嗯也是,多发动点人呗看看哪里还有窑,不光是窑,沙场水泥什么的,别找太熟的,亲亲里道的咱现在没那么多钱,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有点交情的犯不上找别扭,回没人跟着咱混了。”
皮锦桥:“行,回我打听打听。”
“还有,”马赛虎想起了什么:“就我们那片居民区,不少人家门口都有点存货,水泥没见着,就吴师长他们家门口,弄点沙子还用砖围了起来,今晚上多找点人,争取一晚上把整个居民区扫光,这事不能拖,回人在找警察巡逻就不好说了,只能是一晚上的事。”
那时候都是平房,什么砖水泥沙子的也算点玩意,平时没事的时候人们总爱四处划拉点搁家备着,垒个鸡窝满满地抹抹墙什么的。
结果第二天,不少人到派出所报案,我们家丢东西了,谁那么缺德啊门口码的两摞砖,全都给我偷走了,还有沙子,我们家门口还有一堆瓦。
弄得派出所也是云里雾里有点懵,清风道北是梦城最大的居民区,有数百户居民,真要是把这些材料敛巴敛巴,几间房出来了。问题是谁有这么大闲心啊应该还是团伙作案,一夜之间的能力,这是惯犯啊,狗呢,有居民家的狗怎么没叫。
那个退伍老干部吴师长,直接找到了派出所的后院,也就是公安局,当初这两个机关单位只是一墙之隔,各走各的门,当然这堵墙也是有门通着。
在那个年代,如果有长者穿着军装还是很管用的,年龄上来说应该是扛过枪打过仗的,到哪都得敬着点,尤其玩过枪的人,还什么都不怕。
“虞铮呢,虞铮在不在,出来。”这个吴师长相信的,只有虞铮。
虞铮连忙跑出了办公室:”怎么了吴师长,您有什么事啊,来来来屋里坐。“
吴师长摆摆手:“不用了,我说铮啊,你昨晚睡得可够死的,文石家哼唧那么叫,都没把你吵醒吗。”
这个吴师长跟路文石家住对门,路文石家有个捡到的小奶狗起名叫哼唧,现在,已经是养成半大狗了。
虞铮笑了:“八竿子远呢我哪听得到啊,出什么事了吴师长,哼唧为什么叫。”
吴师长点点头:“也是,也没叫几声,不过昨晚上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虞铮捉摸着:“我来的时候,听街坊说有丢砖的。”
吴师长:“是啊赶上大扫荡了,要说这砖头瓦快的也没几个钱,但是这事必须得查。”
虞铮也是很赞同:“那必须的,这是规模作案,还是在清风道北,这么大个居民区影响太坏了。”于是对身旁同事说,“去查查,最近哪里有工地,或是什么人在盖房子。”
有小警员就插了嘴:“东方红啊,西头自由市场要改建。”
吴师长也想了起来:“对啊,老说要拆拆的,现在改建了吗。”
虞铮:“您先别着急,我带您查查,有问题的话,咱们一起去。”
和派出所的同志核实了一下附近的情况,还就自由市场的问题最大,在听说承包人是马赛虎的时候,虞铮确信无疑了,就是这小子干的,除了他没人这么坏,走老师长,我带您找他去。
开着局里的吉普车,带着吴师长,二人直奔自由市场。
并且这消息,也慢慢的传了出去,虽然没有多迅速吧,比吉普车也慢不了多少。
不过也有可能,是消息灵通的人自己猜测。应该我们家丢的砖,就是马赛虎给偷自由市场去了,只是这活痞子的为人,一般人还真不好找他去讨,只能选择报案。但也有些胆大的,十来个吧,跑到自由市场,眼巴巴的望,不时地还指指点点。
那块砖就是我们家的,拆鸡窝时候留下来的,上面还带着鸡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