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教谕呵斥几声,才制止他们。
“在课堂上大打出手,罚抄弟子规五十遍,其余动手也一样。”
吕允川面色难看,忽而直勾勾盯着许教谕,“先生,真的宁愿相信他们,也不信我嘛?”
许教谕微微恼怒:“你让我如何信,三五人都是说你的,怎么不说其他人?你自己难道真的没有问题嘛?”
“别跟我说是他针对你,怎么没有针对其他人?
你自己真的当真一点问题都没有嘛?”
好一番,是你的问题,怎么不诬陷其他人,顿时把少年说懵了。
从来没有想到先生会这样问他,有些发懵。
许教谕一脸厌恶看向他。
本来就不喜,当庭又被质问,更加反感他。
一甩袖子离开。
施景行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原本心境平和的少年,心中戾气无端升起。
周围一阵唏嘘声、嘲弄声。
……
青云楼枯坐书房,看着被人从围墙论坛摘录评论。
【“我承认青云先生写公案评书是很好,但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聊斋先生关于古怪书生的话本,且最近,写白眉大侠的徐良徐先生,我也喜欢。”
“长点脑子吧,聊斋先生就是一个打情色、艳情写手,除了写男女之间那点事,有哪一点能比得上青云先生,这种写正经话本的儒生?”
“算了吧,题材都不一样,有什么可比性。”
“别吵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题材,一点意思都没有,为了黑
“不,陆判的结局你看了嘛?你真的以为聊斋先生只会写艳情文学嘛,那你是大错、特错!”
“陆判没有情色吧?
那书生最后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懂吗……“保大的!”和前文严丝合缝——去母留子相呼应、还有一开始嫌弃妻子做臭豆腐,到坦然接受,以此为生,真他娘的讽刺极点!”
“似这等作者,似这等笔力,我以为没有他不能胜任的题材,人家所欠缺的无非就是一些细节的填充、素材的积累,比如官吏之间合作的部门、比如朝廷钦差的职责、只要能找到靠谱的胥吏给聊斋先生介绍一些,人家一定能从书上的边角落,甚至一小段文字里,扣出一则完整的故事!
就算是公案话本、还是评书,我以为定然能创作这些类型话本。”】
青云楼长舒一口气。
有些劳累。
废了很多功夫,总算是能黑聊斋先生,不成想,这家伙的书粉战斗力太恐怖了。
刚占上一丝丝便宜,马上就有人举证,他的可取之处。
目光幽深,抿一口茶,是的!老朽承认,此人确实写书能力出色!
但是你太好、太出色!
挡住了我的路。
长此以往,城中只知道有聊斋先生,而无青云楼,这很不好!
从书桌上翻找最近清平书斋的卖书数据。
自嘲一笑。
六月《三小姐的琴》只卖了三本。
放在之前,他只会当成一个笑话。
继续往下扫视,忽而一愣。
《诗词初解》十本、《行思路》八本。
难兄难弟啊。
颇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是大儒学究的修学心得。
忽然意识到什么,直接在书架上开始翻找那本落灰的《诗词初解》,作者:许平潮。
脑海中闪电般,想起一个人,许平潮,字公甫、五十余岁,现任鹿上县,教谕。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青云楼开始在书桌上翻找五月的书籍销量情况。
不多时,在桌子地下,找到一张皱巴巴、发黄的纸张。
五月:《诗词初解》三十五本、《行思路》二十六本。
青云楼目光陡然狠厉,用毛笔蘸着朱砂在聊斋先生几个字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圈!
冷笑道:“聊斋先生是吧,不管你是年轻人,还是老儒生,这一次,你是真的挡住别人的路了。”
死吧。
当即,抓住信纸,郑重写下几行字。
笔走龙蛇,笔法承古——论《诗词初解》的心得体会。